“岭南之广、桂二州,亦有学校已在筹备之中。”
“臣粗计州郡学生之数,大抵有州学生三百余人,郡学生一千三百余人。”
“合此二数,我境中在校之学生,数在一千八百。”
陈伯宗在心中暗自点了点头,知识阶层在古今人口中的占比,其实并没有人们感知中的那么大。
两汉办学最盛之时,天下学生不过十万之数,其时天下人口已有四五千万,其情势可见一斑。
他又听沈洙道。
“前梁文学之盛在于大同年时,其时天下承平,江表安定,梁帝与诸王雅好文学,江南之治学者可二三万数,规模不让元嘉之世。”
“侯景乱起,天下学士,丧于兵戈者,十之**,臣私计之,今国中治儒学者,当不足四千之数。”
陈伯宗闻言一叹,道。
“未意天下学者,稀少若此。”
“然则以卿观之,天下百姓能识文字二三百字者,数有几何?”
沈洙思索稍许,终于道。
“除治儒学者外,百姓中能识文字者,或为官吏,或为僧道。”
“我境中沙门兴盛,佛寺数千,其中能识文字者或在一、二万众。”
“至于官吏贵人,能识文字者至多不过十万,大略在六、七万也。”
陈伯宗闻言诧异,他知晓现今国中官吏总数,约在六万上下,其亲眷中能识文字之人,理当不会太少,他便问道。
“官吏家眷中能识文字者,其数不多否?”
沈洙闻言,知晓皇帝并不了解底层的官吏系统,道。
“国中之吏,户在别册,多为父子相承,守职事而已,以故天下之吏太半不通文字,但知其守则而已。”
“天下之吏能晓文字者既少,是以其家眷中能识文字者,亦不见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