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把握的如此精准,很显然二人对这种场面是有经验的。
陈洪摆出一副错愕状,问道:“面圣作甚?”
二人一时回不过神,茫然相顾,不解道:“陛下不是让陈公公传唤我等面圣的么?”
陈洪整了整衣帽,正色扬声道:“传陛下口谕!”
话音未落,天地间陡放金光,旭日终于跳出了东方的地平线,普照大地。
经有心人刻意安排,成功地给自私寡恩的朱厚熜披上了一层泽被苍生的圣辉。
百官齐跪,激动颤声道:“臣等恭聆圣谕!”
金光笼身的陈洪眯眼东望,再环视全场,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众卿忧国尽职,朕心甚慰。今有北虏破关入侵,朕已知晓,自有妥善计较。至于天降怪雪一事,现已查明,纯属宵小为之,只为配合北虏,绝非传闻般上苍异象示警。众卿且回,一切照旧,各司其职……诸位大人,请回吧。”
有经验的岂止那两位官员,陈洪同样经验丰富,干净利落的完成了任务,趁着群臣还在回味,当即踅身折回,待群臣回过神,他已进到了门内。
官老爷们怔怔地望着重新紧闭的侧门,感觉像是少了点什么,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冻糊涂了,以至出现了错觉。
于是爆发出一阵远比先前更为嘈杂哄乱的哗然。
哗然过后,只剩一腔无可奈何。
“哼!陛下如此草率打发我等,是何意思?”
“就是,如此大事,岂可视若儿戏!”
“慎言!陛下乃天人之智,圣心独断,自有深意,岂是区区我等能妄加评判的?”
“唉,这都什么事儿啊?”
一部分官员感慨一番后,揣着不解和不安离去;另一部分官员牢骚一番后,怀着不甘和忐忑不肯离去,执意扬言面圣,却无人搭理。
与此同时,一百五十里外的居庸关,经过半夜休整的鞑靼大军,在恩和森的带领下,携如虹气势,如狼似虎般地踏上了继续南侵的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