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燕一边透过门窗缝不住向外张望,一边好奇问道:“世英哥哥,那这场红雪是怎么来的?”
公冶世英默默摇头。
东方燕对这个反应有些失望,接着又问道:“是老天爷自己落下来的,还是人为弄出来的?”她希望是后者。
公冶世英道:“雪么当然是老天爷自己落下来的,红色么大面是人为的。”
东方燕眉梢跳动,明眸放光,五官绽开,欢呼雀跃道:“太好啦!如果我们能找到这个能让白雪变成红雪的人,最好是学会这个法子,那以后每年到了冬天都有红雪玩啦!”笑容一滞,流露遗憾,“可是红雪有毒啊,连闻都不能闻,怎么能玩呢?”转念一想,遗憾消失,“既然能把白雪变成红雪,那就一定有办法把有毒变成没毒!世英哥哥你说是不是啊?”
“君影草、夹竹桃,君影草、夹竹桃……”公冶世英心有所思,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只不置可否地应了声。留彦清质疑道:“这么大阵仗的红雪,人力如何能够办得到?”东方燕兴致受扰,老大不是滋味,不悦反驳道:“你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别人也做不到!”留彦清年少气傲,也听不得这话,针锋相对道:“自然规律岂是人力所能够左右的?又不是是神仙,不然再厉害的凡人也不可能左右!”
二人一言不合便陷入争吵,梁筠竹揪着衣角,看看这个,瞧瞧那个,左右为难,不知该怎么劝,不知道该先劝谁。
公冶世英忽然心头一跳,似乎捕捉到了某个关键点,忙道:“彦清小叔,你快去把厨房里的那只活鹅拿到这里来!”
留彦清正处在愤郁当口,没好气道:“平白无故的你要活鹅做什么东西?”
“等下你就知道了。”公冶世英不以其态度为意,嘻嘻一笑,这才是他的常态,卖着关子道,“劳烦彦清小叔再取一小撮红雪来,小心别沾到红雪,戴上这个吧。”说着,递上一副做工精良的牛皮手套。
留彦清平了平气,猜到了他的意图,心里认同面上却不愿表现出,拉着脸接过手套,倒提钢刀去往厨房。不消多时,拿来了一只笼子,内里安静的匍伏着一只肥美的大白鹅,放到离人较远的墙角。又到室外用刀尖挑了一小撮红雪,撒在大白鹅身上。
或是出于对被打扰的表示不满,亦或是感受到了红雪的冰凉,大白鹅伸了伸脖子,挪了挪身子,轻轻扑腾了几下翅膀,低低鸣叫了两声,抖落了大部分红雪,少量夹到翅膀下,然后又重归安静。
四个人八只眼,只只圆睁,一眨不眨地盯着红雪和大白鹅,等待着不可预知的变化。
须臾之后,大白鹅猛地挺直颀长的脖颈,因发力过猛,一头撞在笼子上,这下撞得可是不轻,换做是人必得呲牙咧嘴、眼冒金星不可。也不知是吃了痛还是别的原因,大白鹅狂性大发,剧烈甩头扇翅,叫声尖锐凄厉。
四人清晰地看到大白鹅翅膀和身子的贴合处出现一块淡红色的斑点,并以可见的速度扩大,直至覆盖全身,就像是刚从红色染缸里撩出来一般,然后颜色又由淡入深,最后通体化作黑红,包括脚蹼、嘴吥、眼睛等。在这一系列的变化过程中,大白鹅的狂性随之愈演愈烈。四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神色中看出了纳罕和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