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装男子面无表情地冲着点头哈腰、殷勤热切的冯新毅拱了拱手,淡淡说道:“奉公子之命,请冯知县过府一叙。”
冯新毅笑容僵硬,隐隐生出一丝不祥,道:“敢问这位兄台,不知严公子召见下官所为何事?”
“在下只是奉命行事。”劲装男子抬起粗壮手臂,“马车就在外面,冯知县请。”
冯新毅陷入两难之境,应允不是,回绝更不是,忖道:“这事有蹊跷……酆于再有能耐,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介江湖草莽,严公子没理由奈何不了他……我于严公子而言或许不值一提,但王大人就不同了,他可是严阁老的左膀右臂啊!况且这事真要深挖,还关乎着皇后娘娘和严阁老……”情急之下,他无法做到深入有效的思索,急需一个转圜的余地,于是说道:“下官现在手头还有些公务正待处理,可否容下官处理完之后再去?”
男子再不多言,保持着抬手作请的姿势。
冯新毅暗暗叹道:“罢了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
温翊领着同样有着六七分酒意的众差役一路上晃晃悠悠、高谈阔论,回到县衙署却不见冯新毅,询问后得知被严世蕃随从接走了,稍加深思,顿生后怕,醒了三分酒意,少了四分欢喜,多了五分忧心。
……
贝七华笑盈盈地望向闻人徽音姊弟三人,问道:“三位是受何人之托而来?”
闻人怀望向闻人徽音,见点头示意,便将玉坠双手奉上。
贝七华一眼认出,也不刻意隐藏惊喜参半的表情,道:“是明日让你们来的?”她与吴飞凰是闺中密友,自幼一起长大,玉坠既是一对,东方明日夫妻二人各执其一,她自然识得。
闻人徽音点头道:“是东方叔叔让我们来的,临行前东方叔叔交代,让我们到京城后凭此信物来汇缘楼来找您,或者上八德书院找陆院长。”
“明日现今人在何处?境况如何?为何不亲自回来?”
“东方叔叔现今人在我们山海关的家中,受了些伤,不过贝掌柜不用太过担心,东方叔叔并无性命之忧,调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如初。东方叔叔让我们转告您,他还有些事情要办,等事情办完了就回来,请你们不要担心。”
“原来如此,有劳三位了。”贝七华按捺心中欢喜,稍作沉吟,又问道:“那明日可曾向你们提到过一个叫唐长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