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
“我脚都酸了!”
“我的手也酸了,要不咱们走吧?”
“走!”
“这就是佛门大会啊!可算是长见识了,原来所谓的佛门大会就是听一群吃的没事干的老头叽里呱啦地讲鸟语啊!”
“奶奶的,搞这么大个阵势,就是为了给一群吃的没事干的老头讲鸟语!”
“别胡说,好端端的侮辱鸟语干嘛!”
“呃……呵呵呵,也是,鸟语虽然咱也听不懂,但至少比听一群老头叽里呱啦的还是要强些!”
“何止是强些,简直是强太多了!”
“唉,早知道是这样,老子就不来瞎凑这个热闹了,白白受了这份累!”
“谁说不是啊,真他娘的扫兴,!”
“走走走,哥几个吃酒去!”
成批成批的粗汉莽夫败兴而归,也有不少听不懂却不愿离去之人,只为多看几眼那个能给他们清洁灵魂的桑吉拉姆。
既有不明所以、索然无味、满口牢骚者,自然就有知其所云、兴致盎然、出言指责之人,冲突一触即发,或限于口角,或上升手脚,或及时制止,或发酵升级。
如此一来,给了那些正感无聊的好事者们寻找乐子的灵感,故意在人群中制造骚乱、引发冲突,比如说用石子偷砸某个发牢骚的人、挑拨刚被旁人劝阻的口角当事人等等。骚乱和冲突在不相干的人眼中,那就是一出好戏,伴随着好戏的往往就是有趣。
东方燕的脾性好恶、修养学识,比之那些粗汉莽夫不遑多让,有些方面甚至还胜过一筹。若是连她都能受得住晦涩难懂、诘屈聱牙的佛学论证,世上受不住的人怕也不多了。她实在无法理解怎会有这许多人对如此枯燥乏味的东西产生那般浓厚的兴趣,并义无反顾、孜孜不倦地投身其中,乐此不彼。但这一次最先提议离开的不是她,而是留心言,当即得到所有人的一致认同。
众人下了高地,挤出人群,漫无目的地往山林深处走去,相互间嬉戏打闹,倒也轻松愉悦。沿途随手捉了些小型野味,寻了处溪畔,剥洗干净,生火烧烤。
野味刚架上火堆,就出现了四名持棍僧人,先是恭敬施礼,然后其中一名僧人道:“天干物燥,林中多有易燃之物,还请诸位施主莫要在此生火。”
公冶世英道:“四位师傅放心,我等自会小心应对,选在溪畔正是为了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