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第二个呢?”
“是啊,第二个是谁?”
徐白丁反问道:“宫变那夜,正阳门上发生了一场惊世大战,你们可知?”
“略有耳闻,宫变那夜有三人对战于正阳门,我只知道其中一人是宫里面的太监,好像叫黄锦,是服侍皇帝的贴身太监!”
徐白丁道:“徐某要说的第二个人正是皇帝的贴身太监黄锦。”
“黄锦?还请阁下详述!”
徐白丁道:“另外两人名头不小,你们定然听过他们的名讳,一个叫风萧,一个叫水寒。”
“烬神殿主风萧、无间殿主水寒!”
徐白丁淡定地面对意料中的哗然,道:“风、水二人的能耐同这番僧二人应在伯仲之间,黄锦凭一己之力独斗风、水而不落下风,可见一斑。中土之地地大物博,有的是不为人知的藏龙卧虎。同样也不可小觑了西域、北蒙、东瀛、南洋诸地,这番僧二人便是现成的例子,其上是否还有更为高明之人尚未可知。而西域之西、北蒙之北、东瀛之东、南洋之南又是怎样一番光景,更是不得而知!”
东方燕眼见萧正阳独斗熎焱许久不显颓势,心中大宽,又有众亲友长辈在侧,对熎焱的畏惧之心淡了不少,好动本色复现,瞥见不远处交谈热闹,便饶有兴致地凑了上去,脱口嘲讽道:“哟!本姑娘道是谁呢,原来是手拿折纸扇,不扇屁股扇脸蛋的白丁先生呐!”
徐白丁淡淡一笑,有意加重了摇扇的力度,道:“阁下何不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东方燕不明其意,得意洋洋地叉腰抖腿。
西来众僧不着痕迹地拱卫着一顶平平无奇的素帷小轿,以纯白色帐幔围挡,隐约可见内里端坐一人。纤细手指轻弹法铃,发出一点几不可闻的声响,当即有一名僧人躬身靠近,竖耳倾听,频频点头。
徐、次、贡三人之战太过耀眼,让大多数人忽视了萧、熎之战,梁筠竹是当中最大的例外,她的眼里从始至终都只有萧正阳一人。自打萧正阳仗义出头起,她就一直处在高度紧张之中,娇躯紧绷,心悬嗓眼,妙目圆睁,柔荑紧握,额头冒出绵密的汗珠,顺着两颊淌下,直流到白嫩的颈中。
萧正阳苦练“天元功”、“刀剑诀”十载有余,又融合了薛恒数十年精纯功力,俨然已挤身大高手之列。他最缺的是在实战中的磨砺,近来几月的经历让他成长不少,尤其是同熎焱的几次交锋,险象环生之余,也是获益良多,从中总结出了不少经验。
无论是与生俱来的拳脚,还是作为手足之延伸的兵刃,大多数人只处在凭实体接触产生杀伤的层面,只有极少数的人能做到隔空击敌。熎焱所修炼的“烈火焚天掌”除了本身掌力雄浑霸道,最大的特点正是隔空击敌,其催发出的无形之火可在一丈以内给予对手实质性的伤害。萧正阳为此吃了不少苦头,于是想出了借助外在实物以抗无形之火的法子,这便有了开始时削土成帘的一幕。一理明,百理通,领悟了这层道理,便不再局限于拳脚兵刃,尘土草木皆可成兵,为其所用。
如此一来,就该熎焱心惊了,激斗百招,消耗甚剧,却寸功未立。然他终非常人可比,他能有今日的造诣,不是光靠不择手段、旁门左道就能够的,还是有其实打实的过人之处的。凝神观察,寻找破绽;加紧攻势,制造破绽;展开思索,回想破绽。脑中忽然灵光一现,想到开战之前,萧正阳明明有自己的佩刀,却向旁人借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