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仁长身而起,用以巧力,将王家宁抛到院外廊下。旋即连出三掌,逼得谢志山节节败退,仅有招架之功。
蓝天凤、陈曰能、高快马三人眼见大好形势急转直下,不及惊诧惋惜,当即各展所能,施以援手。池仲容用心险恶阴毒,本想凌辱折磨一番后再下狠手,却因谢志山着急出手,以至胜券在握之势功亏一篑,心中暗骂一声,无奈加入战圈。
王守仁身负“逍遥半日”、“彷徨徜徉针”两大奇物,又为王家宁逼毒消耗巨大,战力不及平日一半,独斗五人,占不得一丝上风。
打斗十分激烈,嘭响连连,客栈中人却无一人外出查看。
苦斗多时不得,池仲容心下盘算:“王守仁并非常人,稍有不慎,悔之晚矣。眼下情形,力斗不如智取……他那个小跟班还能再派用场!”想到此节,频频示意高快马。
后者一时不明其意,琢磨半晌才会意,他身形高瘦,以轻功见长,展动身形,犹如苍鹰展翅,脱出战圈,直奔廊下而去。王守仁洞悉其意,瞥见身旁几方石凳,脚尖一挑,石凳破空飞掠,直取高快马后心。高快马只觉背后劲风袭来,不及回头,连忙闪身避过。石凳落空,撞塌半边木墙,一时碎木纷飞,撞落廊下孤灯。
王守仁也因分心脚挑石凳,门户大开,当胸挨了蓝天凤钢鞭重击,连连后退,喉间泛腥。一击得手,蓝天凤四人精神大振,连番猛攻,尽显狠辣。
高快马轻松躲过一击,心下得意,以为不过如此,再次扑向平躺在地的王家宁。王守仁拼着连受重击,双腿连踢,三张石凳相继飞掠而去。高快马自恃轻功了得,不以闪躲为难,却不料第三张石凳后发先至,正中腰胁,痛入骨髓,半身酸麻,身形一滞,另两张石凳同时触体,分别击中胸口和头颅,胸骨碎裂,脑浆迸裂,当场死绝。
孤灯落地未熄,灯油四下流淌,引燃木屑,不消多时,火势渐盛。王守仁借着火光,透过倒塌半墙,瞥见房内横七竖八躺着多具尸体,死状同方才王家宁的情状一般无二,甚是可怖。
难怪打斗动静如此之大,却无人出来探查,原来客栈上下所有人尽皆遭了毒手。王守仁怒气陡生,大喝一声,出手再无顾忌。一掌拍出,挟带惊人之势,直奔谢志山。后者躲闪不及,举杵格挡,铁杵受力弯曲,咔咔两声,双臂齐折,铁杵反撞其胸,又一声脆响,胸骨尽碎,身如断线风筝飞跌出去,瘫倒在地,再无生机。
连损二人,蓝天凤、陈曰能痛心疾首,狂啸猛攻,形若疯癫。池仲容心生骇意,急道:“大哥、六弟,王守仁中了我的‘逍遥半日’和‘彷徨徜徉针’,已是强弩之末,撑不了多长时间。可眼下尚是他锋芒之时,不如暂避锋芒,待过一时半刻,不战可胜呐!”蓝、陈二人充耳不闻,顾自竭力强攻。
“王守仁回光返照,虽不能长久,但垂死一击,不可小觑!”池仲容心下焦急,连连呼喝,“大哥!大哥!大哥!”
蓝天凤终回过神,拉住陈曰能急急后掠,身形再变,翻墙而出。
火势已大,王守仁无心追击,细查客栈上下,除他与王家宁外,竟无一人生还,扼腕叹息。忽闻外边嘈杂四起,侧耳细听,辨出已有当地衙役赶来。体内两大奇物已濒失控边缘,再有拖延,怕是回天之望,想来既有衙役至此,应会妥当善后。左右权衡,长叹一声,背起王家宁,从客栈另一侧闪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