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御砚(1 / 1)

一般的松花石砚可能也就几万块钱,但是前面加上一个“御”字,价格就可能翻上十倍甚至几十倍!
何仁先拿起了那方乾隆的松花石砚,只见石质纹理清晰,纹样简洁流畅,色泽青绿,打磨得一丝不苟,主要是形状特别规整,和他之前在博物馆看到过的一模一样。
这种制式的松花石砚,应该是乾隆时期宫廷造办处统一制作的御砚。
打开鉴宝眼一看,跟何仁猜测的一样,确实是乾隆御砚无疑,价格比刚才的顾二娘多子多福端砚还要高。
当何仁拿起另外一方康熙松花石砚时,他的眼睛瞪圆了。
这方砚,是长方形的,砚池微微隆起,高浮雕了一个灵芝池,池中还有层次分明的云纹。
这个可不一般,高浮雕指的是雕刻出来的图案和花纹要高出底面,也就意味着雕刻时会损耗很多材料,这些被削去的石材,足以再雕刻一方小型松花石砚了。
和传说中的迪拜刀法如出一辙……
要知道古代生产力低下,松花石极为难得,如此浪费……大多是皇家所为,也只有宫里,才能如此肆无忌惮地浪费材料,只为好看。
当然,只凭这一点,肯定无法确认这方松花石砚就是御制,让何仁确定的是砚背面的砚铭“以静为用,是以永年”。
这是康熙御书的砚铭,在好几个砚盒上都有发现。
当然,如果是这样,这方松花石砚也就值个七八十万,还不算特别贵。
最重要的是上面两个钤印,带“御铭”款识的松花石御砚非常稀少,存世的大概只有四五方。
而既有“康熙”,又有“御铭”款识的御砚,目前存世的只有两方,全在博物馆里呢。
又是双款识,又是康熙亲自写的砚铭,搞不好康熙还真用过这方砚台写字,只不过无法求证罢了。
见何仁跟魏瑞祥都把手里的砚台放到桌子上,姜老板才笑着问道,“二位,怎么样?”
魏瑞祥率先开口,“不错,一方康熙,一方乾隆,都是御砚。”
姜老板脸笑得跟菊花似的,又看向何仁,何仁微微点头,“姜老板,请个价吧?”
“乾隆的七十,康熙的一百,如何?”
何仁一怔,倒不是因为姜老板开的价格太高,而是太低了。
乾隆的倒是符合市场价,可康熙的那款,市面上根本没有见过第三方,而且其他两方都在博物馆里,物以稀为贵,这样的精品,保底可以卖一百五十万,上拍的话,二百万都有可能。
现在姜老板只要一百万,难道有诈?
这个价格的宝贝,鉴宝眼就没什么用了,不过以何仁背下来的知识,和他去博物馆参观时的记忆,这方砚台应该是真品。
瞟了一眼魏瑞祥,他也微微点头,何仁恍然大悟。
并不是砚台有问题,而是他们都没想到御砚之间也有差别。
虽说搞古董文玩的人记忆力都不错,但是和被雷劈过的何仁还是没法比的,再加上砚台属于小众,他们能看出是御砚,已经很不错了,还要苛求他们能记住全世界有几个,这就有点难为人了。
这玩意又没有官方统计!
何仁心中大喜,既然如此,那这个小漏他就笑纳了。
稍微还了一下价,何仁以两百万的价格,把三方砚台全部吃下,不过他和魏瑞祥说好了,乾隆那块就匀给他,毕竟魏瑞祥也是开店做生意的,何仁不能吃独食。
姜老板很高兴,他觉得何仁很痛快,是个讲究人,不像之前几个买家,斤斤计较半天,价格还压得极低。
这其实是正常的,谁都知道姜老板马上要出国,东西急着出手,顺手压压价一点毛病没有。
何仁这不是捡漏了么?
姜老板一高兴,就又拿出来七件瓷器,种类非常杂,各个朝代的都有。
不过价格都不能算是太高,最贵的应该是一尊明朝的玉壶春。
所谓玉壶春,也叫玉壶赏瓶,就是一种撇口、细颈、圆腹的瓶子,也是典型的瓷器造型,由唐代庙里的净水瓶演变而来。
一开始是用来装酒的,或者说是斟酒器,后来就演变成了观赏瓷器了。
目前拍卖价格最高的应该是2006年成交的明朝洪武时期的釉里红牡丹纹玉壶春,成交价格是8300万。
姜老板收藏的这个玉壶春也是明朝的,而且还是定窑烧制出来的,可惜就是素的,还比较小,只有15公分高,价格自然要大打折扣,大概只有百万,不超过一百五十万。
其他几样宝贝也都在几十万左右,何仁有些失望,他还想着捡漏呢……
可是现实就是如此残酷,哪有那么多漏给他捡呢?而且这样的价格也符合姜老板店铺的规模,价值几十万的宝贝已经不算差了,几百万,上千万的宝贝,那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尽管失望,何仁还是和魏瑞祥出手把这几样瓷器都拿下了,姜老板给他俩打了个折,比市场价低了两成左右。
七件瓷器,何仁吃下四件,包括那尊明朝的玉壶春,总共花费二百四十万,去掉匀给魏瑞祥的那个乾隆御砚,何仁这一会儿就花了四百万。
哦不对,还有外面那一堆文房雅器,应该是花了四百零六万,而且里面还有何仁看好的大漏,应该算是收获颇丰。
接着姜老板又拿出了一些名人字画和各种摆件、文玩,就没有太入眼的东西了,随便挑了几件,又花了二十万,何仁和魏瑞祥准备告辞。
走到会客室的门口,何仁突然看到了姜老板供奉的财神,分别是武财神关二爷和赵公明,还有文财神李诡祖。
何仁不禁哑然,这姜老板也是发财心切,一口气供奉了三尊财神,要知道这三位都是正神,算是平级,一起供奉也没有什么加成,如果一不小心,反而会起到反效果……
更让何仁惊讶的是,他在三位财神旁边,还看到了一尊文殊菩萨,这不是掌管学业的吗?姜老板还要考试?
姜老板显然也注意到了何仁诧异的目光,笑着解释道,“文殊菩萨本来一直放在家里,现在家里的房子卖了,就暂时供奉在这里。”
何仁的目光在那尊文殊菩萨的佛像上来回打量了半天,突然开口问道,“我有个朋友正好要考研究生,不知道姜老板能否割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