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官船便行驶到了兖州段的运河内,这里的航运倒是繁忙,而且流民大大减少,虽然衣衫褴褛者不在少数,但看那样子,应该还能吃得上一口饭,比别的地方要好上不少,毕竟,即便是在盛世,普通百姓也未必都有得体的衣服。
见这样的场面,再结合之前徐天爵的话,徐沐阳的脑袋何其灵光,左右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缘由,
“族兄,难不成这鲁南之地一直都是在族兄的控制之下?”
“哈哈,可不能这么说。”徐天爵笑着摆了摆手。
“这鲁南之地怎么可能是我一个辽东巡抚管得了的,虽说辽东隶属于山东,可两者相隔千里,我的手可伸不了这么长。”
徐沐阳也有些懊恼,此话怎么可能明着讲出来?且还是在这船舱之外,会被有心人听去,难免会给自己引来麻烦。
不过徐天爵接下来的话,却让他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族弟有所不知,这鲁南各县的知县其实都是咱们徐家的门生故里,这些人都是经过挑选的,虽不能说是一心为国为民,但也算得上清官. . . . . .。”
说到这儿,后面的话,徐天爵就没有再说,不过,徐沐阳却已经都明白,鲁南的知县都是魏国公府的人,鲁南自然是徐天爵说了算。
可不要小瞧这正七品的知县,俗话说皇权不下县,这可不是无稽之谈,知县在民间又被称为父母官,知县在一个县里就是土皇帝,如此一来,徐沐阳愈发佩服自己的祖父徐希皋了,仅能早早的看出端倪来。
不过他对徐天爵的感观也是再次刷新,辽东巡抚基本就已经控制了辽东,如果再控制了鲁南外加南直隶以及其他地方,这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
如此庞大的势力,基本可以和朝堂上任何一股势力相抗衡,便是皇权也不敢强势镇压,除非他不想要这大明万里江山了。
越想徐沐阳越细思极恐,恐怕这大明的天真的要变了,此次下江南回来,恐怕江南各省又会和徐天爵多一分羁绊。
看着沉思的徐沐阳,徐天爵只是笑笑没有多说,转身便进了船舱,现在已经11月份了,天还是有点冷,站在外面,寒风还有些刺骨,毕竟谁让明朝正值小冰河时期了,温度可比其他时期要低的多,不然明朝也不会有那么多天灾人祸,或许有可能能多苟延残喘几年。
“指挥使,前面十里便是门墩山,根据斥候探查来的消息,此生无险可守,不过,两个最高的山头,可以相互呼应,形成犄角之势,除此之外,没有别的特殊之处。”
“好,传令给火器营,让他们摆开阵型,准备清缴贼寇。”
“是。”
韩勇这边天一亮,他就将全军拉了出来,摆开阵势直奔容三的门墩山,而容三在此地盘踞一年有余,也有自己的情报来源,再说一万官军进入他的地盘,他也不可能不知道。
此刻也早早的做好了准备,早在一日前,他就将自己分散在各地的人都叫了回来,准备给朝廷点颜色看看,而在易县城外村庄里的惨案,正是他想给明军的下马威,只可惜这个下马威并不怎么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