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承安到底还是有着一些理智的,在接连闹腾了锦初两次之后,当夜夫妻二人乖乖躺在床上,倒是安安分分睡了一晚。
翌日,神清气爽醒来的锦初,迎上了同样神清气爽从演武场回来的宿承安,夫妻二人坐在一起,亲亲密密吃了顿早膳。
饭后宿承安就又去了军营,临走时抱着姑娘絮絮叨叨:“此番我可能要多去几日,若有要事就遣长顺去找我。我不在家,你要照顾好自己,别太累了。”
“好,我会照顾好自己,你在外也要注意身体。”
锦初点点头,对于他的两地奔忙已是适应良好。
如今已是九月中,暮秋已至,渐临寒冬。狄人日子难过,总会筹谋着南下掠夺,北境也到了每年最需要高度警戒的时刻。
早些年每到这时,都是王爷长期坐镇军中。
自世子十八岁开始,这项重任就交给了宿承安,毕竟北境这数十万边军,将来可是都要交给他来掌管的。
对于上位者来说,军权的重要性不必多说,而将士们的忠诚度,则是牵扯到宿承安身家性命的重中之重。
他除了是一个上位者,还是一个尚且年轻热血,充满正义感与责任感的合格青年。
别的地方他管不了,北境就是他的天下,他自然是要护佑境内的这方子民。
因着这样的想法,宿承安每入军营,都是认认真真,切切实实在做事。
他统兵有方,治军严谨,每入军营,常常与士卒同食同寝,校场上更不吝以身为饵,训练将士。
作战时,他指挥有方,从容淡定,一度还曾亲自上阵,身先士卒,将狄人打的溃不成军,一败如水,更是赢得了军士们的无限忠诚与掌声。
可以说,如今的定北王世子,就是北境军民心中的希望和未来。
且定北王头脑清晰,观念正统,虽有庶子,自始至终所看重所培育的唯有嫡子宿承安。而世子亦不负所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毫不夸张的说,他已是北境板上钉钉,当仁不让的下一代领头人。
这也是为何在得知庶长子宿承和谋害世子宿承安之后,杜王妃还能网开一面,留下宿承和与王姨娘母子性命的原因。
她儿子身份能力皆一时之秀,平平无奇又眼大心空的庶子根本不足为虑,故而她愿意看在定北王的面上,高抬贵手放那对母子一回。
宿承安前脚出门,锦初后脚就去了杜王妃的含章院。
成婚这么多日,该走的礼节已经走完,紧急的私事也都办得差不多,接下来也该忙些府外的事情了。
王爷要在幽云城新开一个盐务司的事情,锦初很早就知道。
洋城那边已经铺好了路,后续只用按部就班的进行就可以了,锦初也不必再去往那边。
宿承安与定北王商议之后,就来征询她的意见,是想日后待在府里安稳度日,还是要继续参与幽云城盐务司的事务?
锦初连想都没想就直接选了后者。
她一不擅长厨艺女工,二又不准备怀孕生子,婆婆掌管中馈,府中井井有条,夫君整日里军营王府两头跑,二人几乎过起了周末夫妻的模式。
大好年华,工作日不出去体现下存在感,难道让她整日里呆在韶光院里过那种‘碧窗娇困懒梳妆,轻罗小扇扑流萤’的闲适日子?
莫说这还不是岁月静好的和平时代,即便是,她也过不了一切依靠别人的米虫生活啊!
思绪流转间,含章院已是近在眼前。
“王妃,世子妃来看您了!”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锦初看了眼,是王妃身边那个叫流云的大丫鬟。
还有一个姑娘朝着她行了个礼,也跟着唤了声:“世子妃。”
锦初点点头,跟王妃行礼问安:“母妃昨夜歇得可好?如今一日寒似一日,您早晚可要记得加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