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嬴成蟜这次是真没听懂。
老人暗中松了口气。
[这才该是一个七岁孩子的样子,哪能事事皆懂。]
继续淡淡道:
“秦王宫为何建造的又高又大,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百姓看见。
“这就叫非壮丽无以重威。
“夜香是臭的,施之以田地的过程感受,如何都说不上好。
“百姓为了能多点收成,忍着臭味施夜香。
“若是官府也这么做,百姓心中就会对官府失去敬畏之情。
“他们会认为原来官府也会妥协,也要用屎尿灌地,和他们一样。
“这是动乱根源。”
老人放下公子成蟜。
蹲在地上,稍稍用力抓住公子成蟜的两条手臂,语重心长地道:
“官府威严,就是王上威严,大于一切。
“为了与百姓区分开,夜香必须是腌臜、污秽之物,也只能是腌臜、污秽之物。
“就像官员身上佩戴的绶带颜色不同,就像商人不许穿丝绸一样。
“对比、限制、利益,才能激发动力。
“你之前说的大棒子加甜枣说的很好,这些细小入微的不同让秦国国力强盛,让百姓易被统治。
“所有贵族私下里都会用夜香,但没有人会公然说出来,说出来就是自降身份。”
摸摸说不出话,看上去呆住了的公子成蟜头顶,魏辙站起身。
“辙知道说的这些你听不懂。
“没关系,记住多少算多少,私下勤问问你老师。
“你啊,该收心了。”
老人离开了,步伐很飘,像是踏在了空中。
嬴成蟜站了一会,突然冲着老人的背影大声喊道:
“魏辙!我听得懂!但我认为你说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