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谁人哀谁人惘(2 / 2)

山海承云曲 渝琴生 1577 字 11个月前

“我想起来了!”坐在公子文修不合时宜的忽是大叫了起来,“你是乾荒?你是乾荒对不对?”

公子文修虽是一直坐在桌榻边上听着连山三人所言,却是如听天书一般不明所以。只是他极是在意蜉蝣救他之时所言的那句“堂叔”,便一直暗暗地观察着。

在公子文修的记忆之中,帝鸿氏一族唤自己一句堂叔之人并不多,,只是如蜉蝣这般年纪的,却是除了远在帝丘城之中的姬玄嚣便再无他人了。细想下来,昔时姬玄嚣亦是还有个弟弟乾荒,只是那男孩似是已经死了好多年了

若是蜉蝣当真就是那个男孩,观其年岁样貌却是差不多的。公子文修依稀记得当年似是盛传乾荒祭海之船遭遇了大风浪,毕竟那是的公子文修亦不过是个不足十岁的孩童罢了。莫非乾荒并未死?

公子文修虽是语出惊人,不过蜉蝣却并非如公子文修那般惊诧,他沉浸在心中涌出的自责之中,并未回应公子文修之言,只是抬头淡淡看了公子文修一眼。

如此一眼叫公子文修却是更加激动,不禁凑到蜉蝣身边坐下道:“你就是乾荒吧?你没死真是太好了!你还记得我们幼时曾一起玩耍过吗,就在承兴宫没想到今日还能相遇,我当真是太激动了”

公子文修眼神倒是极为真诚,口中一直喋喋不休地问着蜉蝣。

“早知你话这般多便不救你了。”蜉蝣无奈道。

公子文修闻言当即便觉得有些尴尬,他自是早已不记得蜉蝣当年为何会祭海,便低声试探着问道:“你为何改了名字?莫非当中还有什么辛秘不成?”

只是蜉蝣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只道:“你只当我是蜉蝣便是,其他话还是少说一些。”

此言一出,公子文修亦不好再追问下去,只得悻悻道:“今夜想必都累了吧,还是早些歇息,早些歇息”

寝殿之内,这才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如今于连山一行人而言,前往帝丘城一路所见所遇已是远远的超出了初时的估计,随着突发情况越来越多,不解之事亦是更多。眼下相柳昏迷不醒,前路亦是更加迷茫,即便再度启程,亦是必须等到相柳醒来商议一番才是。

……

帝鸿氏,帝丘城。

幽凉的月色之下,姬玄嚣仍旧坐在窗沿下的桌榻边,任由夜风扬起那乌黑长发。

这一段时日以来,于承兴宫正殿之中的议事,对姬玄嚣而言竟是越来越无法忍耐。从七年前踏入承兴宫正殿的那一刻起,诸般之事并非是由姬玄嚣所愿。日复一日斡旋在那些喋喋不休的长老之间,尚且还能微笑着。

随着未滨城一战那姬桓彗一句“胜而不得”之言,姬玄嚣如今被动之境仿若与七年之前那般无异姬玄嚣亦是不知自己还能再忍耐多久。

自从三日前尊卢氏之公主博琅珠到达了帝丘城,姬桓彗便指示与其亲信的长老们开始张罗着同娶之礼一事,甚至未曾来向承兴宫禀告。姬玄嚣为此特意进了承兴宫的后宫之中见其父亲——帝鸿氏族长姬少典,欲向其秉明此事。

族长姬少典已是多年未出后宫,整日寻欢作乐不愿见人。此番却是破例见了亲儿子姬玄嚣一面,只是还未待姬玄嚣将大巫姬桓彗所做之事说完。族长姬少典便匆匆打断了姬玄嚣的话。

姬少典只道,姬桓彗乃是帝鸿氏大巫,要姬玄嚣多多尊重他便是。说罢便转头又回到了后宫之中。

一时间姬玄嚣亦是费解,完全不知父亲到底是意欲何为。

这几日下来,姬玄嚣夜夜难以入眠,烦闷之时便坐在窗沿下的桌榻边独自饮酒。从前姬玄嚣从未这般贪醉过,如他这般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族长公子,早已是族中万人敬仰的楷模。只是姬玄嚣心中之悲,却是从无一人知晓的

酒,苦涩却是香醇。

酒,可解心中烦闷与寂寞。

唯有酒,才是此刻唯一知己。

夜风虽凉,酒却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