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显然不是幻觉,他仅是钻进了树洞,再次出来,好似进入了另外时空。
路上稍憩不足片刻,他又举步再行,眼瞅天色不早,他也不敢耽搁分毫,若是天黑之前,还找不到家,那便麻烦了。
终于行至江边渡口,但见石桥俱在,可周围尽是荒野,本该村庄别墅坐落之处,此时灌木成林,好不阴森。
心中愈发生寒之时,那泥泞道上却突有蹄声乍响。
由远而近,驰骋而来。
马背上坐着个魁梧汉子,戴着青布小帽,麻衣阔袍,行装打扮怪异得很。
他由这里飞驰而过,错身之时,彼此交错一眼。也不等林秀抬手发话,那身影就已蹿到前边,稍稍一晃,便不见了。
“这人……”
刚为没来得及招呼而惋惜,又看到自己被马蹄溅了一身泥渍,不由暗恼,这人好没礼貌。
虽瞧得陌生,但总算见着了活人,心中惧寒稍散。
‘那人既往前边去了,跟着过去,或可走出这乱境。’
便过得石桥,循着马蹄印儿一路往东。
却走到红霞暗落,也未见村落人影,只依稀瞧得一片芭蕉林里,似立着一白墙庄园。
这地儿,在记忆里,应是荒野才是,可偏偏这里竟出现了庄园。
匆匆上前去,观其貌,才见那宅儿瓦败廊颓,杂草丛生。也不是什么庄园,分明是个破败的寺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