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猴子看起来瘦瘦小小,但脑袋大很大,穿着一件红色的小马褂,黝黑的眼珠子一刻不停,滴溜溜直转,脸上表情丰富,浑身上下透着不安分的劲儿。
它棕灰色的毛色倒是顺滑,宽宽的大嘴不时夸张地咧开,对走下楼梯的交警雀培训班学员和他们身上的小鸟儿充满了兴趣。
赵平峰赶紧拉住猴子脖子上的绳索,生怕它一个不留神,把别人肩膀上的鸟儿给逮住吃掉了。
赵平峰祖籍中原省,祖辈父辈每年农闲,都会带着驯养的猴子,风餐露宿,四处表演,赚取生活费用。
他从有记忆开始,就是跟着家里的猴子一起长大,母亲照顾着自己兄妹,也是小猴崽的妈妈。
靠着老一辈耍猴表演赚来的辛苦钱,供养着他们这一代人念书上学,买房娶妻生子。
耍猴人的地位低,在外常常受到刁难,他大伯最亲近的一只老猴子,就是十五年前,去南部城市摆摊表演时,被街道的管理者给打死了。..
赵平峰记得,那只猴子名叫天宝,从辈分说,应该算是自己养得这只小吉祥的曾爷爷。
天宝被打死后,农闲的时候,他大伯宁可跑到三晋省下矿井,也不愿意再带猴子出去了。
赵平峰这一辈,几乎没有人再从事耍猴这一行业了。
老一辈出门在外,吃过的苦头难以言尽,用赵平峰爷爷的话说,耍猴人在外头,比当乞丐还不受待见。
赵平峰的母亲,在他们兄妹念书的时候,管得极其严厉,让学习天赋并不强的赵平峰兄妹,都蹭着上了二本线,绝对不愿意让他们将来跟祖父辈一样。
赵平峰大学就读清河市农林大学历史专业,专业不算好,找工作也不容易,只勉强应聘了清河市一所私立学校的历史代课老师,两年时间不温不火。
今年暑假,他同宿舍的朋友,清河市本地人高定文,突然给他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