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沉思中抬起头,孙玉厚将手中的旱烟含在嘴上,陈文轩见状也不打扰,而是为孙玉厚点了起了烟。
这次孙玉厚倒是没有拒绝。
吧嗒的抽了几口,孙玉厚迟疑的开口说道。
“如果你说的人是我认识的那个,那么孙德才是我二爸,孙玉翠是我堂妹,只是1935年他们回SX省亲碰到了打仗,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那他们以前住的地方是叫田家仡崂吧。”
“是的,后生不知道你从哪里知道这两个人的。”
看着眼前的陈文轩,孙玉厚心里虽然有些怀疑但并没有开口,而是问着。
将孙玉厚的话,和自己母亲的话进行对比,陈文轩开口说道。
“那我应该喊您一声舅了,孙玉翠是我母亲,孙德才是我姥爷,那次他们回SX省亲,我姥爷在战乱中去世了,我姥姥带着母亲不知道怎么逃亡到了燕京那边,后来便留在了那里。”
“我姥爷走的时候母亲才四岁,姥姥后来留下病根子也不愿意过多提到这个事,这次我恰巧来这里插队,母亲也提到了田家仡崂,提到了孙德海,还有您,所以让我打听一下。”
没想到三十多年过去了,自己还能听到亲人的消息,握着陈文轩的手,孙玉厚老泪纵横,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好好好!”
一来连说了三个好,孙玉厚哽咽的说不出多余的话。
孙少安原本坐在旁边抽烟,听着自己父亲和这位燕京知青说话,但说着说着,孙少安也惊住了。
直到烟头烧到了手指,孙少安才惊起的将手中的烟头扔掉,看着眼前哽咽着的父亲。
眼睛来回打量着,孙少安也没想到,这个自己刚才还想着锤一下的人竟然是自己那个从来未见过的二爷的外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