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歆走了过来,他是目前为止,徐嘉树见到的唯一一個没有在身上额外添衣服的人,老老实实穿着官服挨冻,说话间嘴里吐出道道白气,像个刚刚完事儿的老烟枪。
就是不知道他是维新派还是守旧派,徐嘉树又不由自主地想这些有的没的。
“在做了在做了!”
见华歆没有提起案几上那堆橘子皮,桓阶暗暗松了一口气,有徐嘉树这个外人在,华歆收敛了许多,至少没有当面指责他趁机偷懒。
“很快就送过去!”桓阶答道,
听到了满意的答复,华歆这才作罢,淡淡地与徐嘉树客套几句后,便回去忙了。
“伯绪这么怕他干嘛?”,徐嘉树好奇地问道,这倒不是他在拱火,而是作为同僚,桓阶在华歆面前表现得过于卑微了,实在有些不正常。
“首先,我这不叫怕!”,桓阶举着手指,纠正徐嘉树的错误说法,“这是尊重前辈,华子鱼年过三旬,我让着他是应该的!”
“然后,然后......”
桓阶突然语塞。
“然后?”
“然后他背景大得很,我惹不起”,桓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耷拉着脑袋,手上却还不忘再抓一把橘子,“我的举主孙太守正在鲁阳,不夹起尾巴做人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