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伙计有些为难之际,那人却是说道:“无妨,既然这位公子想拼桌,那就一起坐吧,人多也热闹些。”
听这声音不年轻,至少四十岁往上。
姬武拱手行了一礼,笑着说道:“多谢先生通融,在下冒昧打扰了,只是这茶楼三层视野极佳,实在是吸引在下,一时起了想在此处品茶观景的心思,还望先生莫怪呀。”
那人微微摆手道:“公子客气了,相逢即是有缘,能在此处一同品茶聊天,也是件乐事,二位请坐吧。”
“伙计,将给本公子来一壶,你们这里最好的茶,再给这位先生添置一壶,算本公子的。”姬武招呼道。
“好勒,公子稍等,小人这就去。”
很快,伙计便端上了两壶茶水,又给姬武二位人添置了茶具,这才退下。
姬武端起茶杯,轻嗅了一下茶香,笑着对中年男子说道:“先生常来此处品茶呀,看这茶楼的伙计对你甚是熟悉呢。”
中年男子点点头,回道:“是啊,平日里闲暇时,便爱来这茶楼坐坐,这三楼清净,正适合静下来喝喝茶,看看街景,放松放松心情。不知二位公子又是为何偏爱这三楼的位置呢?”
“在下素来喜欢清净,没想到今日到时遇到先生也有这样的雅致!”姬武回道。
中年男子笑了笑,说道:“看来咱们倒是志趣相投之人呀,这清净之处,最是能让人抛却诸多烦恼,静下心来品一品这茶香,赏一赏这世间百态了。”
姬武端起了茶杯,邀请中年男子对饮,一口茶下肚子,姬武缓缓说道:“如今的井城,到处乌烟瘴气,也唯有此地稍微清净一些。若是在井城它处,像先生穿得这般严实,少不得被抓起来盘问。”
中年男子喝茶的手突然一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远处一桌的几位茶客见状,都将手伸进了袖中。
元吉自然是注意到了几人的异样,但就这么几人元吉根本没将这些人放在眼中,自顾自喝着茶,中年男子轻咳了一声,远处的几人又将手缓缓的抽了出,装作无所事事的样子,中年男子用手擦了擦嘴,像是被呛到一般,笑着说道:
“公子何出此言呀?这井城虽说近来因为炎府一事闹得有些不太平,但也不至于随便抓人盘问吧,我不过是习惯了这般穿着,图个自在罢了。”
姬武故作神秘,压低声音小声对着中年人说道:“先生有所不知,我三姑家儿子的表姐的弟弟就在刺史府当差,据说有钦差来到了我们井城,要查恭王是否豢养私兵一事,现在城内许多客栈,隔三差五的都会被官差清查,就连许多酒楼都没法去咯。”
中年男子听了姬武的话,眉头微微一皱,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可眼神中却多了几分审视,沉默了片刻后才说道:
“竟有此事?这钦差大臣倒是胆子不小啊,那恭王府在井城势力庞大,想要查他们豢养私兵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姬武连连点头:“可不是吗?我觉得那钦差恐怕会白走这一遭了。”
中年男子很是好奇的问道:“公子何意见得?”
姬武四下打量了一番,像是做贼心虚一般,见四处没人,这才小声对着中年人说道:“你想想,若你是恭王,真做了豢养私兵的事,会明目张胆的在井城内做吗?那钦差跑到了井城来查,能查出个什么来?”
中年人像是被勾起了兴趣一般,小声问道:“若是公子,会从何处开始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