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应该感到意外才对，毕竟哪个正常地方能让电梯为它特别增加一个按键呢？”

汤锁思考了一会：“嗯……你说的对，可能是我还没适应，我再适应适应就好了。”

“嗯，那你现在能解答我的问题了吗？”

“嗯，其实我不觉得给她花了很多钱，我觉得这都是我应该花的。”

“就没有什么是应该的，你的钱只是你的钱，你不应该给任何人花。”

“她的家庭条件没我好，所以我想多照顾照顾她。”

“她的家庭条件还没有糟糕到需要照顾的程度，他们家又不是行乞的，你为什么要照顾她呢？你真的对她太好了，好得有点过，好得有些没必要。”

“我感觉我对堂妹也没有那么好，毕竟这次她来我家，我都没有好好陪她，我还挺内疚的。”

“可是她花了你不少钱，她倒是不觉得内疚。”

“她还是个孩子嘛，她又没有挣钱，我都不介意，你就不用帮我介意啦。”聊到这里，汤锁觉得邬暮是一个很善良，且乐于助人的人，起码汤锁现在是这样认为的。

“正是因为你这样想，所以我们的交易才和 '为自己而活' 有关。”

“我也有为自己而活呀，我感觉我不需要做这个交易吧？”

“你知道你的堂妹为什么提前回家吗？因为她觉得待在你家太无聊了，而且你该提供的价值也提供完了，她就走了。”邬暮说得很直白，她想用这种方式让汤锁清醒些，别再继续干傻事。

“什么……什么叫我该提供的价值也提供完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她……她真是这样想的？”

“当然了，而且就算你带她去旅游，她也觉得那是你理所应当，她不会感激你的。你本来就没要求回报，现在连感激都没有，做这件事还有什么意义？”

“我……我以前不知道她是这样想的。”

“现在知道了，所以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想让你为自己而活了吧？”

“我……明白了，这种自我感动没有任何意义，不应该再做下去了。”

“嗯，是的。”

“我回去就跟她说不去旅游的事，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不过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当然，我没必要骗你，不信你可以回去问她。”

“好，我会问清楚的。”

“嗯，随便问，就算她不说出真相，从她的眼神和语气中，你也能判断出一些。”

在判断堂妹的语气前，汤锁先判断了邬暮的语气和神情——邬暮的前后语气没有任何变化，而且神态自然，不像在说假话。判断到这里，汤锁的心一沉。

“哎，年假不能出去旅游的话，我能去哪里呢？”汤锁低下头，自言自语道。

“为什么不去旅游？她不去，你不能去吗？”

“我自己去吗，那我怎么跟她解释呢，我想不到合适的理由。”

“这需要什么理由，直接告诉她，你不想带她就可以了。”

“这怎么能行？之前都说好了，现在突然变卦，那岂不是给妹妹树立了一个不好的形象吗？”

“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就算你表现得再好，在有些人面前你的形象也是糟糕透顶；而哪怕你表现得再差，在爱你的人面前，你也是最好的。所以你根本不需要在意这些，理解你的人永远都理解你，不理解你的人永远都在诋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