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一样!”侯爵夫人理直气壮的昂头,“所以说啊,错的不是咱们,而是那些玻璃心的家伙!”
罗夏被她这话深深触动,觉得有必要加大反省力度,起码在“自我感觉良好”这件事上,真没必要向老师看齐。
“亲爱的,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背在身后的侯爵小姐发来心灵感应,“因为你一直在帮母亲大人处理剩奶,所以不知不觉中受到她的坏影响?”
“你不也天天喝奶?”罗夏没好气地反驳。
“我喝的不如你多。”艾蒂一本正经地说,“抛开剂量谈毒性就是耍流氓。”
罗夏不想继续这个可笑的话题,通过心灵感应问艾蒂,是否知道奥娜多年前离家出走的理由。
“这还要从九年前可可镇的播种节说起。”
“按照当地传统,每年四月,为了庆祝播种节,都要选拔一支狩猎队,穿越北方虫洞前往大雪山狩猎,猎物用来献祭。”
“奥娜参加了狩猎队,队长是他老爸,队伍里实力最强的猎人是她的表哥卡洛。”
“听奥娜的言外之意,卡洛这人很骄傲,自恃本领大,不遵守团队纪律,狩猎途中开了小差,独自跑进雪山深处。”
“奥娜老爸担心卡洛遇到危险,连夜带着队友进山找他,人没找到,半途还遭到怪物伏击,只有奥娜一个人侥幸脱身。”
“因为这件事,奥娜一直记恨间接害死了父亲和狩猎同伴的表哥,母亲去世后就离开故乡,外出闯荡,不想再回伤心地。”
“卡洛的爸妈,就是奥娜的舅舅和舅妈,如今是她在故乡唯二的亲人。”
“因为记恨表哥,奥娜连舅舅和舅妈都不想见,所以刚才在闹别扭,不肯下车。”
听了艾蒂的讲述,罗夏轻轻点了下头。
“九年前奥娜大姐才十四岁,正是一生中性格最叛逆的时候,因为父亲的遭遇,受到刺激,离家出走也在情理之中。”
“多亏阿佳妮和玛丽安,说服她克服内心的创伤,鼓起勇气重返故乡,但愿此行她能解开心结,消除对舅舅一家的埋怨。”
“呵呵……”艾蒂古怪地笑笑,“我老妈满肚子虚荣心,天生一张嘲讽脸,安慰人她不会,火上浇油倒是一把好手,至于玛丽安,只会说些谁也不得罪的废话,哪有本事劝奥娜回家。”
罗夏心头一动,猜测道:“是你用催眠术,暗中帮奥娜抒解心结?”
“不然的话,她还赖在车上不肯下来呢。”侯爵小姐含着奶嘴,不胜唏嘘:“这個家啊,要不是有我镇着,早就散伙咯!”
……
金甲虫旅馆的主体建筑,只是一座老旧的双层木屋,看起来并不气派。
之所以成为可可镇的地标建筑之一,主要是沾了门口那根图腾柱的光。
离着老远,罗夏就看见那根十米多高的粗大石柱,柱头雕刻成硕大甲虫的模样。
甲虫鼓溜溜的背壳,特意被漆成金绿色,反射阳光,熠熠生辉。
“金甲虫是可可镇的图腾,象征着好运。”
奥娜向远道而来的访客介绍。
“镇上店铺招牌,随处可见金甲虫图案,指望带来好运气,生意兴隆。”
“我记得从前镇上还有一根更高大的图腾柱,已经拆掉了,腾出地方建起一座比图腾柱更壮观的风塔。”
“听说就连镇上一年一度最重要的节日,播种节,也改在风塔之下举行,仿佛风塔已经取代金甲虫成为可可镇新的图腾。”
奥娜心情复杂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