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清瞥了一眼放在案上的点心:“这是,梨汤?”
叶柔笑吟吟道:“是将秋梨和芋艿切成小粒后熬煮的,还放了前日胡商送来的凉州枸杞。”
“芋艿?怎地想到放这个?”
“是弓弓弩院的杨作头教的。他说,每到重阳前后,开封人就用芋艿、山药和秋梨熬汤喝,他娘子从前,但凡他当夜值,就会给他送去。”
“从前?”邵清敏感地抓到了这两个字。
叶柔的笑容,从温存转成了讥诮:“那是他们年少恩爱的时候。后来,杨作头的岳家,托了几次关系,让他能入殿前司办差,他却一心要留在军器监做弓弩,这多年也没混出个名堂,弓弩院这样的外廷作坊,还要常常受内廷作坊的阉人们的气。他娘子便与他不谐了。”
叶柔说完,目光熠熠地盯着邵清。
待到沉思中的邵清终于想到抬头看她时,叶柔的目光适时地表现出躲闪之意,面颊也倏地红了。
这已经是她练了许久的本事,此前,每次练习的时候,都会把对面的杨禹当作萧清哥哥。
邵清淡然道:“所以,这个杨禹,已经开始与你说他心里的苦闷了?”
叶柔微微得意:“男儿也未必就始终坚如磐石。他心里头苦,以为与我同病相怜,便对我,对我诉起衷肠来。前日我依了他所言,给他做了这秋梨芋头甜羹,他喝着喝着,忽地要来抓我的手。但是,但是我躲开了。”
邵清并不想听这些试图讨得他怜惜与心疼的细节。
眼前这女子,始终不明白,他邵清,对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