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说道:“西进之事,我与二兄,已然筹划多时!二兄之统帅勇略,必须用在攻取长安,没有他,我少一臂膀,恐事难成。
然河东这边,毕竟浸透了我军诸多心血,辛苦经营至今春,着实不易,不便轻易舍弃!倘若西进受挫,钱粮辎需,犹需河东筹措支持,因此,河东之重,丝毫不弱于攻城略地!”
说到这儿,苟政顿了下,饮了口水,又继续道:“最初我的计划,是让苟侍留守,然而他虽忠诚勤恳,族部中也小有威望,但在才略上毕竟不足,我也需他率辎重营,为将士供馈军需。
而其他人,实事求是地讲,毕竟是外人外将,与我们隔着一层,如非必要,岂敢真将腹心要害交托!你的归来,正解了我一大烦恼......”
听苟政这么说,苟武方面露恍然,但心情也更加沉重,心头挂着的是一种名为责任感的东西。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苟雄,也开口了:“武郎,我苟氏辗转流离,历经数十年磨难,死了多少先辈族部,至今方窥得一丝真正昌大家业、光耀门楣的机会!
眼下之关中,就是百年、千年难遇之良机,我与元直,已然决议,冒死一击。苟氏族人,所剩无几,但搏命的血气志勇还在。
你我兄弟之间,不需有保留,只当各司其职,锐意进取,待得下长安,定关中,成王业,兄弟再会之时,一起向祖宗报喜,也不负此身此世!”
苟武被苟雄一番话说得热血沸腾,再无疑虑,慨然应道:“兄弟在前,我岂敢落后?”
“陈晃所率中垒营,多历阵仗,训练也足,是守备主力!你的归德营初建,虽多为精壮,且不乏流民精英,但毕竟欠缺训练,我再给你抽调一百老卒,补入营中,提升战力!”
苟政面色从容地交待着:“另外,我幕府中,
这段时间,也历练了几名文吏,不说有多干练,对至少对郡内、安邑之事,还算熟悉。我留两人给你,以备咨询!
嗯......河东士族豪强,目前为止,虽与我们建立了基本的合作,但关系还不可靠,不足尽信,该防备的,还当防备。但以他们一贯的作风,在我军遭受重大挫败以前,是不会轻易发难的,因此暂可安心,小心警惕即可。
几大屯营,你需时时关注,除了军队,这些屯民百姓,就是我们最重要的根基。春耕夏收,依旧是一项艰巨的任务,要同郭长史配合好,勿废农时田务。
倘若真到事急之时,屯营中的精壮,也是可以抽调使用的,但那是涸泽而渔的做法,不到万不得已,切莫走到这一步......
治一郡的复杂困难,远大于治一家,慢慢体会吧,但是记住,时时谨慎,不做无谓之失!”
面对苟政的叮嘱,苟武以一种相当端正的态度,拜道:“必当谨记主公教诲!”
“僚吏就在偏厅等候,跟着他们,再熟悉熟悉安邑军政情况!”苟政伸手道。
“诺!”
等苟武走后,堂间就只剩苟政、苟雄两兄弟了,看着端坐案后,已然闭目养神的苟政,苟雄轻轻地问道:“元直,德长他能担此重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