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真的不能打开吗？”

“想办法出去才是真的，把命交在别人手里也能算修仙的，死了也不怪岑弋没选咱们。”

弟子们议论着，转头一看上官梨和云嫣茶已经在劈屏障了。

谢辞镜看没人理他，找了半天找到一个不忙的。

他凑到净妄身边，“你就不去帮忙？出家人的慈悲心肠呢？”

净妄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因果定数，冥冥之中注定好的，小僧一人之力何以改变？”

谢辞镜听得牙酸，“那你给我算算，在四境卖壮阳药能不能发财？”

净妄：“……”

净妄没理这个脑子有问题的老男人，将视线重新转移到前方。

看不清那侧的少年是如何神色。

岑弋和鬼王立于半空，僵持着，岑弋没说话，但显然这种拖延时间的方法不可能奏效。

“你若不选，那就都归我喽……”

鬼王伸出两只带着毒疮的手臂，一侧是近百修士，一侧是北音。

手上蕴含的鬼煞之力运转两侧的土地崩塌，有碎石掉落深渊。

岑弋清冷的眉目垂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选……”

鬼王手中的力量停转，两边停止崩塌，她正期待对面的答案，就有一个声音蓦然插了进来，让她莫名熟悉。

“岑弋。”

深渊之外，还完好的土地上，一个清瘦孱弱的少年逐渐走近，让她万分眼熟，

“我当是谁，当初躲躲藏藏的小鬼，你不是出去了，怎么？想家了？”

北故是在岑弋面前比鬼王远的地面上，离他有些距离，不过他的声音像是用阵法加持着，清晰地传到了那边，

“你想要我哥的命，也不看看你自己那个烂样配不配？”

鬼王如何听得弱者侮辱。

毕竟当初她见到的北故就是弱者。

“黄口小儿，不过金丹修为，就敢和我叫嚣，你怕是不要命了。”

鬼王虽怒，却没有对北故出手，她的目的不在于此，只盯着眼前的岑弋，

“快选，别浪费时间。”

北故的声音带着病态的虚弱，打断了那尖锐的女声，

“岑弋，你不必听她的，现在我重置你的选择。”

湛金的阵法光文亮起，自孱弱的少年身边一点点扩散，像他这个人一样，并不光明，像是传染的瘟疾，逐渐迅速，传至两侧的屏障之内。

继续扩散。

“如果你选了那边，放弃了我哥，这大阵启动，地煞九渊所有恶鬼之主都会被我的血肉吸引而来，到时候，这阵内所有魂灵都会被撕碎，魂魄化作齑粉。”

他身上似乎也有伤，又或许是启动大阵身体承受不了，面色白到有些渗人，瘆白的面色，鲜血溢出染得殷红的唇。

他笑了起来，和北殷七分相似的声音却有种迥然不同的感觉。

恍惚间那乖巧的少年若云雾消散其中是暗夜提灯照出的阴湿鬼物，森然之美，

“不过，若是你们放了我哥，大阵就不会启动，你们的生死与我无关，”

他的话语的矛头转向血雾鬼王，

“你愿意杀谁就杀谁。”

“现在，只有两个选项，两个人的性命存亡与否，那些人是注定要被放弃的，岑仙君，东天罚……”

少年的声音带着逼人的压迫感，

“这回好选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