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了望余子江眼角淡淡的淤青,调侃道:“你不是挺厉害的么?怎么让一个灰衣给揍了?”
余子江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这是治安员的自我修养好吧?除了逮捕过程,或者嫌疑人要逃跑,否则我们都不能无故伤害他们。算了算了,我们治安员的高尚情操,你这种人不会懂的。”
陆羡无奈笑了笑,侯宇当时去自首的时候,这货虽然嘴炮相激,但确实对侯宇百般留手,自己被捶得鼻梁都塌了,愣是没有对侯宇下重手。
余子江揉了揉眼角,笑骂道:“不过那孙子本来就是搏击冠军,虽然只有灰衣,但打人还真特么有点疼。”
陆羡摊了摊手:“你还没告诉我,他的特殊能力是什么呢?难道是吃醋就能兴奋?”
一旁的杨絮开口了:“这么说应该也没有错,用更加专业一些的词汇的话,这个应该处于触发性天门打开机制,意思就是达到某一个条件,天门就会临时性地打开。”
陆羡点点头:“就跟电视剧里拍的那样,主角因为某个亲人朋友惨死,然后小宇宙爆发?”
杨絮苦笑道:“差不多就这个意思。”
这时,余子江接到了一个电话。
“啊,方队!有空!送被害人家属回家?行!好嘞!”
他转过身,戒备地瞪了陆羡一眼,然后笑着对杨絮说道:“杨絮师姐,我就先走了,你自己在这小心点啊,这装逼犯不是什么好人。”
陆羡:“我特么!”
杨絮则是带着姨母笑:“放心吧!你也好好工作,争取早日转正。”
“那必须的!”
余子江仿佛受到了莫大的鼓舞,看都不看陆羡一眼,就屁颠屁颠地离开了。
陆羡有些无语,他终于理解了,为什么当年周董结婚的时候,那么多人去攻击周嫂了。
少了余子江这个小号话痨,走廊里一下清净了,杨絮神情复杂,怔怔地看着审讯室的大门。
陆羡也没有说话,就这么陪她静静地站着。
不知过了多久,审讯室的门打开了,一个肌肉虬结的大汉带着手铐被押了出来。
看到杨絮的时候,大汉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后眼睛里流露出了深深的愧疚。
陆羡打量他了一眼,这货块头很大,至少有二百来斤,不过跟健身房的那些铁疙瘩不一样,他的肌肉虽然形状不是那么有棱有角,但一看就充满了爆发力。
这应该就是凶手了,不愧是搏击冠军,一看就是有料的。
只不过他这个眼神,看起来就像是偷吃蛋糕被妈妈逮到的小可怜。
“走了!”
后面的治安员推了推他的肩膀,大汉连忙低下头,步履慌张地离开了。
陆羡清晰地感觉杨絮的呼吸有些颤抖,小声问道:“他恢复清醒了?”
“嗯……”
杨絮深吸了一口气,眼角露出一丝勉强地笑:“他平时跟受害者不是很对付,但还是有交情在的,现在他恢复了清醒,也不知道会是什么心情。”
陆羡看着她,似乎已经不复平时的优雅从容,而是有些惊惶和无助,就像……
前天晚上发病是的那样。
他想到了自己那晚对杨絮说的话:你不是不想活,你只是病了!
或许这句话放到凶手身上也成立:你不是想杀人,你只是病了!
可那又怎样呢?
世界从不是一个人的世界,受害者需要说法,社会也需要法度,刑事案件从来都不是能够主观论断的事情。
或许,这才是杨絮悲哀的事情。
“陆羡,能借一下你的肩膀么?”
陆羡望了望杨絮无助的眼神,轻轻嗯了一身。
温香软玉轻轻伏在左肩,雨后初阳从窗外洒进来,落在杨絮的脸上,洁白而纯净。
然后,陆羡就听到了一个奶凶又委屈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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