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儿横移一步，站在黑蝶与织梦之间，她的身影坚定而决绝，眼神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声音坚定而有力：“族长，今天无论如何，我都会保她，即使是你，也不能让我让步。”

黑蝶抬手，又放下，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作一声叹息：“可儿，织梦是神蚁族转世，算不得我们的族人。”

可儿却道：“她是神蚁族转世又如何？我只知道，她是我们神蝶族的织梦，至于前世，不过是神蚁族的一面之词。”

黑蝶看着可儿，抬手指着织梦，问道：“你知道她前世是谁吗？”

可儿一摆手，冷哼一声：“是谁也不能影响我的决定。”

黑蝶放下手，上前一步，背负双手，缓缓道：“如果我说，她的前世是道空呢？”

可儿一愣，随即惊呼道：“怎么可能？！”

黑蝶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意：“道空，杀了你的父母兄弟，屠戮你全族性命，当时在场逃出来的寥寥无几，你在他的追杀中几次险死还生，如果不是遇到恰巧路过的金闪闪，你还能活到现在吗？”

可儿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的脑海中闪过那噩梦一般的夜晚，那一夜，厮杀声，怒吼声，时常在她梦中响起。

她的心在颤抖，她的手在颤抖，她的身体在颤抖。

黑蝶继续道：“织梦是道空，你还护着她吗？”

可儿的脸色更加苍白，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如果织梦的前世是道空，那个屠戮我全族的恶魔，我该怎么办？】

这一刻，可儿身后的左娜和织梦惊呆了。

左娜看着织梦，喃喃道：“完了。”

她有一种天崩地裂，大难临头，无力回天的窒息感。

织梦闭上眼睛，苦笑【难怪觉得道空这个名字熟悉，原来是可儿长老的仇敌，是啊，可儿长老早就跟我说过她家乡的故事，我还骂过道空是恶魔，没想到，那个恶魔竟然是我自己。】

一时之间，织梦迷茫了。

【前世，今生……】

【我…】

【我该何去何从？】

织梦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挣扎，她的心中仿佛有两个人在争吵，一个是前世的道空，一个是今生的织梦。

她们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中交织，让她无法思考，无法呼吸。

就在这时，织梦忽然听到，可儿问：“族长，神蚁族为何要恢复织梦的前世记忆？”

黑蝶的声音冷漠：“因为她是神蚁族转世，恢复她的前世记忆有问题吗？”

可儿仰头大笑，长发飞扬：“哈哈哈哈哈，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原来，道空是道空，织梦是织梦，如果织梦是道空，何须恢复记忆？”

黑蝶叹息一声，天地之力悄然伸向织梦，如同无形的触手，试图将织梦牢牢掌握。

可儿冷哼一声，震碎了黑蝶掌握的天地之力。

黑蝶怒道：“可儿，织梦是道空，这是不争的事实，你不要冥顽不灵。”

可儿却道：“族长，如果有轮回，如果她真的是道空转世，那我更应该阻止她觉醒记忆。”

黑蝶惊讶道：“你说什么？”

可儿：“族长，是你的想法有问题。”

黑蝶的脸色一沉，眼神中闪过一丝怒火：“可儿，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决定吗？”

可儿冷笑：“族长，我不是在质疑您的决定，我只是在质疑您的判断。织梦她有自己的选择，她有自己的命运，她不是神蚁族的傀儡，也不是道空的替身。”

黑蝶皱眉：“你什么意思？”

可儿：“族长，我问你，你是不是认为织梦是神蚁族转世，不是我们神蝶族族人，所以才想把她送给神蚁族。”

黑蝶道：“你说得没错，她本就不是我族人，送还给神蚁族有何不可？”

“族长。”可儿转身，目光落在织梦的脸上，缓缓道：“如果有轮回，那我们的族人，前世都是谁呢？你能说所有族人的前世都是神蝶族吗？”

她的问题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直刺向黑蝶的心。

黑蝶微微一愣，她虽然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但她时常忽略这个问题。她看着可儿，轻声道：“这个问题以后再说。”

可儿却摇头，眼神坚定：“这是很重要的问题，怎么能以后再说。”

黑蝶道：“可儿，织梦的问题，不仅仅如此。”

可儿却仿佛没听见一般，继续道：“如果有轮回，我们该如何区分我们的族人？”

“可儿。”黑蝶轻声唤道，试图让可儿冷静下来。

可儿轻笑：“我想了又想，觉得前世归前世，今生是今生，今生织梦是我神蝶族人，那我便要护她安全，至于前世是谁？不重要。”

黑蝶眼睛一闭，她已经明白，靠道空这个名字，已经无法说服可儿，于是道：“可儿，你应该明白，我们和神蚁族的联盟不能有缝隙，不把织梦给他们，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