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茉拉过他,笑的一脸幸福的看向聂长渊:“师父,徒儿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哦?什么好消息?”
她回头看了一眼祁闵修,抿着嘴角略带羞涩的说道:“我和阿修要成亲了,婚期定在正月十七。”
聂长渊愣了一下,侧过身子,眼里再次浮起一层薄雾,一寸一寸的细看着萧茉的脸。
“我家姑娘长大了,转眼都要嫁人了。”
这种老父亲看即将出嫁的女儿的眼神,让萧茉也跟着情绪低迷了起来。
祁闵修见状,连忙笑着打断了他俩:“无论男子还是女子,到了年纪总要成亲的
师父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阿茉的感情,也承诺,婚后得空就常来看你
不过您要实在不舍,也可以跟我们一起回皇城,就住在我的府上。”
聂长渊无声的吸了一下鼻子,收回目光,笑着摇摇头。
“跟你们回去就算了,我在这儿住了几十年,早就习惯了。”
他拿出杯子,给两人一人倒了一杯热茶,感叹道:“女大不中留啊,这是住在哪儿都改变不了的。”
萧茉不高兴的撇撇嘴,拿起茶猛喝一口,望着天空搓了搓手。
“我已经好些年没见过这样的下雪天了,真美啊!”
赞叹完后,她扭头看了一眼聂长渊:“师父不想回去就算了,皇城的环境您还不一定喜欢呢!
这里挺好的,四季分明,冬暖夏凉,哪怕是雪天,也没有刺骨的寒风。”
有了冯知秋的前车之鉴,她觉得皇城是个尔虞我诈,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所以不想聂长渊去沾染这些。
要是他回去后,发现她的生活不像在秦山时那样自在随心,会跟着忧郁的。
她不希望他上了年纪还事事为她操心,所以觉得他还是就在这里养老比较好。
而且,听慕容守说,他年轻时跟他是同僚,就是因为不想和朝廷有牵扯,才辞官来到了这里。
聂长渊目光深沉的看着萧茉,对于她的懂事,心里既是欣慰又是心疼。
她离开的这些年真的改变了好多。
虽然她还是会在他面前像以前那样撒娇,但言语和眼神所显露出来的东西都不似从前那般天真了。
他花了十八年,把她的性格培养得娇纵蛮横,如今只回了皇城短短几年就像换了个人一样。
那种为了权利不是你害我就是我杀你的地方,真的不适合她。
可是,她的家在那里,如今要嫁的人也在那里。
他阻止不了,只能盼着她能好好的就行,必要的时候哪怕伤害别人也没关系。
可能这就是出于为人父母的私心吧。
看着他俩各自揣着心思暗自神伤,祁闵修不知道该不该唤醒他们。
就在他犹豫之际,萧茉突然站起身踮起脚尖折了一支梅花下来。
“今年的梅花开的没有往年的好啊师父。”
她转身将梅花递给祁闵修,提着裙摆往屋里跑了去:“我去找个瓶子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