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闻人朵随便打扮了一下,便下了楼,临出门时,墨羽沫叫住了她。
“姐,你今天不是请假了吗?怎么还出去呀?”墨羽沫挺希望自己老姐下厨的,大厨是大厨,在家里却基本不下厨,家里的饭菜一般都是由闻人妈妈或墨羽沫料理的。
“有约。”闻人朵酷酷地丢下两个字,便甩门而去。
墨羽沫从窗外望着绝尘而去的车影甜甜一笑,拿出手机打通了墨羽漫的电话:“弟弟,姐去了,照计划行事。”
闻人朵刚伸手按了下门铃,门便开了,向门内望了一眼,吃了不小的一惊。
于泽一身家居服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衣领随意搭在一起,动作眼睛庸懒得像只刚睡醒的小猫,同时又透露着一股野性蛮横的味道。
眼前的画面很协调,令她觉得自己出现得很唐突。向来爱以第一次见面帮人定位的闻人朵此时很吃不准眼前的男人到底是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个。在她的印像里,他是一个乖巧的小白领,应该很容易驯服才对,或许能诱拐来当老公。但此时出现在她眼前的却像一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懒散却透着贵气,尤其是那双眼睛似乎电得她麻痹了,不然她怎么动不了咧?
“傻呆着干嘛?”于泽暗自得意地笑了笑,牵过闻人朵还放在空中按门铃的手,很优雅地旋了个身,顺带把门关上。
这一转,弄得刚醒神的闻人朵好一个踉跄,左脚和右脚跳了几步舞后,整个人裁到了某个敞开的胸口上,好死不死的红唇在上面留了个鲜明的印记,她想掩饰来着,却突然被抛到了沙发上。
突然被抛,肚子难免升起了一股火,她刚想站起来理论,面前却突然欺压下一个白皙俊逸还透着沐浴后的清香的脸孔,好是吓了她一跳。
“你干嘛!”闻人朵很不解风情地推开于泽靠过来的笑脸,他的这张笑脸令她很不舒服,就像她是他面前的待宰糕羊。
“调情。”于泽笑笑,很乐见她压抑的张皇失措,憋得红扑扑的小脸。
“调,调……调味料你这准备妥了没?菜的口味要靠好的调味料才能……”闻人朵暗骂自己不争气地开始结巴,本以为转移话题就好,没想到耳朵被轻轻吹了一口气,啥思路都没了。
于泽坏笑着在她耳边轻轻吹着气:“调情什么都不用,就能调出世上最美的味道,要不要试试?我教你。”
闻人朵浑身疆硬地缩在沙发上,就像被无形的绳子绑住,面颊涨得通红,熟悉她的人一定会知道那是她即将暴炸的征兆。
“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我一天没吃东西了。厨房在那边,我就在这看会电视,你不介意我不帮忙吧。”于泽放开擒住她的手,指了指厨房的方向,又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发顶,在她的额上落了个吻后拿了摇控器打开了电视,一副等吃的派头。
“不,不介意。”她下厨向来也不喜欢有人碍事,自然不是介意,但刚那动作却很令她在意。
那动作极其地自然,就像是常期相处时常有的互动。闻人朵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在被狠凑了一顿后开始转性子了?不过,她刚才被他调拨得蠢蠢欲动的小火山倒是又被他息灭了,这一现象令她很不踏实,却又没法说出个所以然来。
她本就不是个爱动脑筋的人,想不出也就不多想,悻悻然地向厨房走去。
看着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被端上桌面,于泽摸着自己的下巴好是感叹,真难想像这些是出自于厨房里那个身材火辣脾气暴躁的女人之手,大厨向来是男性,因为男性的力气大,做厨房的粗重活也顺畅些。这也难怪她力气会那么大了,那一次在车上他可受领了。
“呼,好了。”解开围裙的闻人朵喘了口气坐下了餐桌,看着自己的佳作,容光焕发的面容又笑盈盈地转向早已按耐不住开筷的于泽,“怎么样?”
“果真是大厨手艺,虽然我不像我奶奶是个美食家,给不了你什么评议。不过,我真的很喜欢你做的菜。你信不信我以前常常去KING吃钣,就是因为你?没想到,我还真有幸请你来到我家里亲自下厨。”于泽说着抬起头冲闻人朵满足的一笑。
“不信。”闻人朵不屑地撇撇嘴,“你一个小白领怎么可能常常去那消费,去过一两次我还信。常去?骗小女孩的吧?”
“……”听了这话,于泽很无语地摇了摇头笑道,“那你堂堂一个闻名遐迩的大厨怎么会看上我一个小小白领?”
“那是因……”闻人朵刚想脱口而出是为摆脱单身,但又发觉这说词实在难以启齿。
“因为什么?”于泽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有她在,总是忍不住笑意盈在脸上,不是虚伪,而是实在。每次一想到有关她的事,总是那么愉快。那些逝去的年轻的日子,总那么美好而难以忘怀,不知道以后的每一天是否都能跟她这么愉快地相处。原来,她早已不知不觉得地住进了他心里那么久。男未婚女未嫁,这事还真有得说。自己是不是也想结婚了,于泽在心底不由得暗自嘲笑自己。
“看上了就是看上了,那么多费话干嘛?”闻人朵愤愤地瞪了他一眼,睹气地拿起餐筷狠狠跺了几下桌面。她就是想不明白,怎么这些男人比女人还八婆,那么爱管别人闲事的。
“那你嫁不嫁我的?”于泽半真半侃地问,手里没停地夹着菜吃,眼神却很是认真地看着她。
“咳!咳咳咳咳……”
听了于泽天外飞来的一句,闻人朵猛呛了几口,给自己灌了点白水,这才觉得好过些,抚了抚自己的胸口,美目眨也不眨地睨着对面坐着的男子,似乎要看穿他的心思。这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哪有认识没两天就说结婚的,闪婚也不至于如此吧?她虽然想嫁,但也不会马马虎虎就定下来,总得先交往一段时间看看吧。
闻人朵拿起水杯细抿,借此平复自己被骇到的小小心脏。
“喂,别光顾着喝水嘛,一句话,嫁不嫁?”于泽向她挑了挑眉,挑衅味十足的样子,这神情落在暴力女的眼里,简直就跟那些小混混干架时,在问“怎么样,谁怕谁?”一样。
于是,这就很理所当然地激起了某女子的暴力份子。
手中的杯子一拍放在桌上,闻人朵嚯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揪住于泽的衣领,怒道:“不要以为我看上了你,你就能为所……啊!”
突然间的黑暗,令强势的闻人朵犹如一只受惊的小猫扑进了于泽的怀里不住地颤抖。
于泽虽然也有点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故击得有点懵了,不过此时温香在怀,他倒也很享受。于是他顺理成章地成了一个温柔的安慰者,轻轻抚摸着闻人朵的背部,感受那曼妙的曲线。
“怎么了?不过是停电了,可能是电闸跳了,我去看一下。”于泽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背,假意要放手。
“别,别别……别……”闻人朵死命地抱紧他,就像落水的小猫用尽全身力气去抓住浮木。
至于吗?于泽翻了翻白眼,刚还那么强势地抓着他的衣领,怎么一个停电就被吓得如此。
“别怕,我去看一下电闸,很快就好。”于泽试着拉了拉她的手臂她却抱得更紧了。
该死的,她力气还真大。算了,豆腐不吃白不吃,冷了之后硬了想吃也吃不了。
良久,闻人朵才安静了下来,却还是死死抓住了于泽,生怕他跑开。
“一直这样黑呼呼地也不是办法,不然我们一起过去看看?”于泽提议着。
在黑暗里适应了一会之后,周围的景物也开始模糊得见,闻人朵探着脑袋瞅了瞅后点了点头。
于泽拉着她站了起来,本还空落地以为她会放开自己,怎料她还是紧抓着不放,却让他觉得自己是被棉花糖拴困住的幸福犯人。
于泽轻车熟路地径直向电闸处走去,闻人朵小心翼翼地紧贴着他,适应了之后,反应不再强烈,也就放着胆子四下观察。
风从外面吹来,穿过白色的窗帘带着点点阳光的味道,拂在脸上甚是舒服。闻人朵感觉到安心地舒了口气,目光从窗户那边拉回到室内……
“鬼啊!”
“卟!”“砰!”“咚哐!”“哦哦~”一声有节奏地连着一声。
第一声是闻人朵反应过烈往于泽身上扑去,第二声是两角儿倒地的声音,第三个是于泽碰落画框的声音,最后个是被压者即痛苦又享受的呻吟声。
被美女以极其open的方式压着,确定比按摩还舒服呀。
闻人朵还在颤抖不已,于泽禁不住一边意想,一边狠卡油。一想到闻人朵今晚穿的是长裙,白天医院里的那点破事又历历在目。不过,今晚他很是纳闷,她怎么穿起安全裤来了,还那么厚那么长的?
“!”他刚想换着法子入侵,灯光便亮了起来,让他忍不住暗骂了句。
“呃?”适应了一下光线之后,闻人朵才醒过味来,赶紧从他身上爬了起来,见两人都衣衫不整,一阵窘迫。
于泽看到闻人朵默不出声,小脸闷得通红,正欲恼羞成怒的样子,赶紧找起了话题。
“你刚怎么了?”
“见,见鬼了……”闻人朵脸蛋通红,这话说得是一语双关,她竟然跟他如此“亲密”接触,还真是见鬼了!
于泽皱了皱眉,眼角瞟到落在地上的一幅巨幅油画,噗哧一笑:“你见到鬼是不是那幅油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