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体恤女儿,从不让女儿早晚来请安,给了女儿很大的自由。
“父亲觉着忠义王此人如何?”祝卿安虽是询问,却自问自答“女儿觉着,忠义王此人行事作风狠辣却不残忍,用兵如神,爱护百姓,又手握重兵,实在难得!”
“女儿的意思是?”文安候神色一深,一个王爷却有着民意、兵权,这可不太妙。
“女儿愚钝,只是觉着,此人只能交好!”祝卿安说着,又怕父亲不理解继续道“如今陛下对文安候府对姑母猜忌甚深,且陛下挥霍无度,百姓已经叫苦不迭,若...”
接下来的话,她没有说,但她明白父亲会懂,也是希望父亲不要得罪边靖昇。
“为父明白了!”文安候欣慰的拍了下女儿的肩膀。
身在朝堂,文安候哪里不知晓当今陛下的荒淫无度,更清楚,只要时机一到,文安候府必定会被陛下铲除。
女儿的话,提点了他,也让文安候打算不日进宫和太后商议一下,有些事情,该早做准备才是。
“听闻,是你推荐的逸青进了修身阁?”文安候给女儿夹了块藕片,状似不经意的询问。
祝逸青虽然是文安候唯一的儿子,但这些年,文安候对于这个儿子从不关注,除了不短了他吃喝用度外,没有丝毫父爱,他总觉着自己当年的举动背叛了夫人。
可这些时日,夫人一而再的行为伤透了文安候的心,他时常去曲园小坐,也发现自己有些愧对曲园他们母子三人。
“父亲也知,修身阁那些夫子可不是我推荐就能进去的,也是三弟自个有本事!”祝卿安夸赞道。
“为父怎么不知,你和曲姨娘走的倒是近!”文安候试探道,倒不是不满女儿的行为,只是有些不解女儿为何突然不亲近自己的亲生母亲,反而对一个妾室很是关怀。
祝卿安站起身来,为父亲舀了碗鸭汤,笑吟吟的开口。
“曲姨娘性子良善,二妹和三弟懂分寸识大体,到底都是父亲对孩子,且候府子嗣本就单薄,自然要亲近些!当年的事情,女儿不知内情,想必二妹和三弟也是无辜的,父亲也该补偿他们母子三人,免得让人心寒!”
文安候看着碗中金黄而不油腻的鸭汤,也不由的想起曲姨娘也有着一手好厨艺,也曾听麦管家说曲姨娘经常给女儿做膳食糕点,送来亲手绣制的衣衫,这份心很是难得。
“我看呐,最识大体的是你!”文安候喝了口鸭汤,欣慰道“曲姨娘不止一次的在我面前提及过你的好!”
“那也得曲姨娘母子三人本分,三弟毕竟是父亲唯一的儿子,父亲也该重视下他,今后这文安候府还需要三弟呢!”祝卿安劝道。
她知道,多少人都在暗地里嘲笑父亲后继无人,此事其实也怪父亲自己,可如今祝卿安想要改变这一切。
文安候深深叹了口气,他在外聪明睿智,偏偏在情爱上载了一辈子的跟头。
若是之前,哪怕此事是女儿提及,文安候也不会考虑。只是如今想到夫人和那杨府一封封倾诉衷肠的信件,他到底还是妥协了。
情爱他已经失败的一塌糊涂,亲情子女,他不能再失败了,但愿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