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轩再次确认自己是处于不可观察状态的。

他伸出灵性神经，点开一个光点。

这是一名老者，他虔诚地跪在庙堂中央，低垂着头，口中颂念着祭祀词，眼中满是敬畏与虔诚。

社神庙。

步轩仔细打量着。

星域中，每一处普通人聚集地都会建一座社神庙，本以为是普通的精神寄托或是愚民措施，但现在看来，似乎大有问题。

微型模型的转动和光点反应出来的现实是有时间差的。

或者说，加速转动代表着实行了某些举措，而这个举措传递到个人身上，是有延迟的。

因这一点，步轩才能观察到，祭司殿的工作人员刚才到底做了些什么。

只见这位虔诚却不狂热的老者，在某些驱动力的推动下，起了不小的变化。

香烛变得愈加明亮，照耀在信徒身上，起初是温和的，如同轻柔的风拂过肌肤，但随着时间推移，它变得越来越耀眼，仿佛是某种古老存在的意志直接降临于老者灵魂深处。

他的心跳加快，呼吸变得急促，然而这刺眼的光芒并不令人感到恐惧，反而充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神圣庄严。

信徒的意识逐渐与这股力量融合，他让这光穿透了他的心灵，他将思维中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融进光里。

他称这个过程为‘净化’‘修行’，他称那些融化的思维为‘杂念’。

他剩余的思维频率渐渐单一，他被泥胎神像控制了、同化了。

社神庙正中间，木质牌位格外醒目。

上面是普通百姓看不懂的符号，而步轩认出，这符号正是法箓中的神通谶文。

最后看一眼不知道还能不能称之为独立个体的老者，步轩抽回了灵性神经，内心中却掀起滔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