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霍,无需你前来救驾。你只需要领兵驻守住河州,等朕的命令。我们的反攻,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霍思面露疑惑,目光询问。
曹景琰显然并没有打算和霍思说太多,“你无需知道太多,只需记住,保全实力驻守河州。除非是听到晋州城破,朕允许你自作主张。否则,不许你轻举妄动。”
“臣,领旨。”
霍思和李德胜前后脚一同离开了尚书房,如今的景帝,很喜欢独自一人,在书房待着。
书房宫殿外,霍思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和大太监李德胜并肩而站。
“龙妃养胎如何?”
李德胜微微抬眸,侧目看了眼身旁身形高大的霍思,又重新低首垂眉。
“龙妃娘娘一直在宫中养着,陛下将宫中最强大的防御力量都抽调过来。不仅如此,从饮食到日常起居,都有专人负责。那些人都是老奴从北海找来的人,绝对的可靠。只是……”
“只是什么?”
李德胜沉默了片刻,才又重新开口道,“自从国师将龙妃娘娘送回来后,陛下只去看了一次,此后就再也没有去过龙妃的寝宫。”
“其他娘娘那里呢?”
“也都不曾去过。”
李德胜的话让霍思陷入了沉思,子嗣问题虽说已经得到了解决,但是景帝现在这般做,多少有些不合理。毕竟现在,龙妃有孕的事,并没有昭告天下。仅限于景帝身边这些心腹知晓。那些朝堂上的文官武将,那些想要绝景帝血脉的人,并不知晓其事。如果让他们知道了,恐怕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杀掉那个孩子。
“李德胜,”
“丞相,”
“你我皆是陛下的心腹之人,有些话,我不方便多说,需要你来提醒一下。”
李德胜蹙了蹙眉,没有接话。
“不明白?”霍思没有听到李德胜的回话,有些不满,“还烦请你和陛下说,要雨露均沾,不要打草惊蛇。”
霍思的语气已经变得有些冷淡了。
“丞相,并非是奴才不懂这些,也并非是奴才端着高架子。此事国师在临走之前,已经和陛下做了交代。”
霍思挑了挑眉,对比倒是有些意外。
“国师是如何交待的?”
“这……”
听到李德胜有些迟疑,霍思抖了抖衣袖。
“李德胜,你不要忘了,是谁将你推荐到陛下身边,成为了如今的地位。”
“霍相的大恩大德,奴才没齿难忘,当世代报之。”
“那就说吧。”
犹豫了片刻,李德胜还是开口说道,“国师让陛下在他离开后,就待在书房之内。摆出一副对朝政不闻不问,对战事不管不顾,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的状态。”
“这是为何?”
“是,陛下也有此疑问。国师回答说,不为别的,只有这样才能真的麻痹那些在晋州根深蒂固的世族大家。不然,就算隐藏的再好,也难以掩盖已经发生了的事。”
“可是,如此一来,真要是晋州危机,那些人同敌人来一个里应外合。那岂不是陛下危矣!”
“这方面国师也早有安排,四方城门的守将,皇城的守将,都是经过国师亲自挑选。陛下更是早已召集五万火坚军,驻守皇城。那些世族大家,多为文臣,涉及各行各业。但在军伍行当,却是没有什么建树作为。”
霍思微眯双眸,将刚刚李德胜所说的话在心中过了一遍。对于被从前线召唤回来的国师司马,霍思只见了其一面。后续司马同景帝陛下在书房内,独处了一天一夜,随后,司马便离开了皇城。
原本霍思以为,司马作为平南大都督,是回到了河州战场。毕竟那里如今正在进行围剿南朝大将军白奉先的战役。却不成想,司马不仅没有去往河州战场,相反,还不知去向。
“李德胜,你可知国师去了哪里?”
李德胜身子一抖,眼见变得紧张起来。
“霍相,此事奴才真的不知。”
李德胜的细微变化,并没有逃过霍思的眼睛。显然,李德胜并非不知司马的去向,而是被专门交代过,不许说出去。
“无妨,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算了。”
李德胜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轻声道,“谢过霍相了。”
霍思没有继续停留,而是大跨步朝着外面走去。作为北朝首相,他所要掌管之事不在少数。只是随着战争陷入焦灼,北幽、西秦都已经脱离了掌控。河州、邢州也几乎沦陷。他这个丞相,所能做的事,越来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