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五千躲在盾牌兵后面的掷矛兵将手中短矛斜指天空，以腿为支点，腰为弯弓，手臂发力，狠狠地将短矛投掷而出。

顷刻间，投掷而出的短矛在半空中化作颗颗细雨，在长戟士疑惑的眼神中落下，瞬间化作收割生命的死神之镰！短矛破甲而透，将一条条鲜活的生命，转瞬间带走。

第一轮“矛雨”刚刚落下，第二轮接踵而至。

原本稳步推进，长戟如林的长戟士方阵，不仅无法继续前行，还成为了“活靶子”，无处躲藏，只能等死。

看到这一幕，秦羽怒火中烧。并未选择鸣金收兵，而是让传令兵直接下令，一万骑兵冲阵！两万长戟士，已经倒下过半，剩下的人也被冲散了阵型。身后的骑兵眨眼间就到了，长戟士根本来不及躲避，不少人直接被冲撞倒地。踩踏至死者，不在少数。

另一边，牛踏前发现了骑兵开始冲阵，并未着急将掷矛兵撤回，而是让其将剩余的三根短矛全部投掷出去。

一时间，又是漫天“矛雨”，朝着骑兵激射而出。不过相对于长戟士方阵的伤害，矛雨对骑兵的伤害收效甚微。

牛踏前直接下令盾牌兵和掷矛兵后撤，同时由令旗指挥，命令左右两翼，分别由张玉龙和吴靖宇所率领的，各有四千人马的骑兵阵营开始冲锋。

双方的骑兵，都卯足了劲头。手中或是长刀、或是枪矛。三四个呼吸间，骑兵在战场中央，径直撞在一起。眨眼间，犹如两潮相汇，彼此交融。人马穿梭，兵器相交。

厮杀声！

痛呼声！

马鸣声！

在这片河、贵交界之地，响彻起来。

作为各自阵营的主将，秦羽和牛踏前都在时刻关注着战场上的一切。

双方骑兵的焦灼战况，两位主将开始调兵遣将。步兵的加入，将战场进一步扩大。

双方最终将全部兵力都投入进去，很难想象，仅仅是一场对先锋部队的阻击战，战况竟能如此激烈。

这场战斗的结果，并不是以任何一方的全军覆没结束。

当各自战损过半时，鸣金收兵，各自退回。大半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满地的尸体，昭告着天下，这将是一场鏖战到底的战斗。

商州城内，杨乾正在厅堂内阅读刚刚收到的，诸葛流云加急送来的书信。

信中说明，需要杨乾和陈坤，在蒙州东部和贵州北部尽量把动静闹大。让河州军伍无暇南顾，给中部地区发动全面进攻创造条件。

将信放到一旁，杨乾蹙着眉，陷入思考。陈坤如今带兵在蒙州东部，占据了一座小城。蒙州军并未第一时间派兵围剿，显然是打算先打退来势凶猛的西凉铁骑。自己这边则是要面对北朝的三十万大军。

如何才能把乱子弄得再大一点？

“报～”

传令参事一路小跑，进入大厅，单膝跪地。

“禀报主帅，牛将军等人已领兵回营，此时正在来这里的路上！”

“嗯，知道了。”

待到传令参事退出去，杨乾不禁嘴角微挑，心中已有了计较。

牛踏前、张玉龙、吴靖宇三人同时来到了议事厅。厅堂内杨乾和许晴空已经等候多时。

“主帅，”牛踏前三人先行跪拜之礼。

“起来，坐下说。”

“是！”

三人各自落座。

作为此番阻击战的统领主将，牛踏前开口道，“主帅，这次的阻击作战，敌我双方都没有讨得什么便宜，也谈不上胜负。虽然我们成功击退了北朝先锋军，但我方损失惨重，三万人马，足足死伤过半。”

听着牛踏前客观的转述事实，杨乾点了点头。正如牛踏前说的那般，这样损失的战斗，的确算不得输赢。

“通过这次的对战，可以得出两点结论，一是北朝的军队，士气足，战斗勇猛；二是领兵的先锋将军，性格狠戾，做事激进。”

“很好，能得出这两点结论，此战就不亏。”

听到杨乾的肯定，牛踏前三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安排一下接下来的任务。”

四名主将齐齐站起身，拱手等候任务。

“吴靖宇，许晴空，领兵三万，前往蒙州同陈坤汇合。汇合后，转达军令，命你们打通蒙州东部同幽州的边界。”

“领命！”

“牛踏前，张玉龙命你们二人，各自领兵五万，前往商州城南、北城外三十里驻扎，等候任务。”

“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