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赌。

黑角则今天做的事他已经知道了，末世之中也不想去指责什么。

黑角则此时这般话不过是想和他讨价还价，但也要防着黑角则真的丧心病狂干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把上面的吩咐搞砸。

好在他知道黑角则想要什么，也恰好有一点对应的权力。但不能太轻易答应，以免得寸进尺，得想好报价。

一番磋商后，一名卫兵被叫进来吩咐过后又出去了。

“好了，一点名额而已。小事儿。”

见黑角则不动，连长又催到：“怎么？你要等到人过来才走？你先忙吧，人到了我会给你通知的。”

黑角则犹豫一下，想到黎宇选择原谅时那无奈的眼神，摇头拒绝：

“不，不用麻烦了。明天吧，走之前告个别就够了。”

说罢，转身离开，略显萧瑟。

翌日。

夏风清爽，却吹不散阴霾般的红雾。

破晓之前，单薄的人影朦胧于黑夜。

“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好好活下去。”

看着少女的轮廓，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黑角则没有勇气说更多。

没给黎宇开口说话的机会，黑角则落荒而逃。

只一句，断绝了恩与仇，告别生活三年的土地，踏上离开的路。

当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想要回望，却只有红雾在身后。

他的心中充满了伤怀和无奈，他没有好友相送，没有看到城市的最后一眼，只有那无尽的红雾在眼前蔓延。

“唉——”黑角则从路沿墩子上下来。

“我说兄弟唉声叹气啥呀。”身旁一个胖子问道。

“没事。”黑角则心情还没转换过来。他试着在这城市立足，可命运沉浮，离开时竟显得如此孤单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