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淡淡回道:“无妨,转告你家主子,本王还要一批粮食,单子稍后送来。”
“是。”
“驾!”
马儿奔驰,后面两人随后踏马追上。
“爷,姜记那小子真的不在白云山庄。”
萧泽冷言:“注意言辞。”
“是,属下没有找到姜侯,他会不会被六皇子拉拢去了。”
之前那位公公说话虽然小声,但是他们习武之人都听得清楚,公公那么说无非就是要让姜记承六皇子的恩。
萧泽不假思索:“不会。”
“为什么?”另一个侍卫好奇问道。
萧泽默了默,说:“直觉。”
两人:“……”
许久之后,才听见他们家爷说:“姜记如今的铺子到处都是,虽然没开进京都,但是宣旨太监出京许久,他怕是早收到消息了。”
“既然知道了,那不是更应该提前准备接圣旨嘛!他怎么不在?”
泽王反问:“是啊,他为什么不在?”
另一人随即接道:“明知,却不在,该不会是他压根儿就没看上这个侯爵之位吧?”
……
送走那些大人物,几位管事喜不自胜,“东家成了千户侯,这下今年的税赋就可以免了。”
“是啊,本来要上交那么多粮食,就算是用旧粮食顶,看着也心疼。”
“老宁,快吩咐厨房准备好酒好菜,请……”傅管事说到一半顿住了,笑着改口:“请大伙儿一起庆贺一番。”
“没问题,这就安排上。”
千竹神色凝重地捧着东西,往书房走去。紧随其后的几人,抬着皇帝赏赐的东西。
敲了几次门,没人回应,他便令人直接抬进去。
“放着吧。”
“是。”
待人退去,他又左右看了看,难道主子回房去了?
把东西放在桌上后,他也匆匆出去,往姜砚秋房间寻了过去。
结果扑了个空,奇怪了。
他又往书房回去。
进去看见,人好好地坐在桌案前翻看圣旨,他还吓了一跳。
“主子在啊,还以为你出去了。”
“方才是去了一趟地窖。”
“原来如此。”千竹恍然,看到摊开的圣旨,有些焦急,“主子,皇上封你为千户侯。”
“千户侯。”姜砚秋喃喃重复,拿起匣子里的两枚官印,一枚大铜官印,一枚女官银印。
千竹惊讶:“这…皇上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他是认可女侯?难道他知道主子是女子?”
姜砚秋摇头,应该是不知,要是知道,顶多给个县主,又怎么会兴师动众地封侯,怕又是那人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她指着圣旨上的一行小字:「后代子孙,不论子女,皆可承袭。」
“应该是认可的吧。”
千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落了一半,“吓死我了。”
方才接旨的时候他就在紧张,要是知晓主子是女子,皇上会不会怪罪?
一个欺君之罪下来,岂不是完了?
平日主子男装惯了,庄子上的人怕是一时高兴糊涂都忘了这回事了。
想到那么多人见过主子女装的样子,他冷汗涔涔就没止过。
这下好了,千竹脸上终于有了喜色,“恭喜主子成为大渊第一位女侯。”
女子为侯,旷古奇谈。
大渊有女将女元帅,不过也只因她是长公主。
姜砚秋神色淡淡,心中却似有针尖扎过一般,“不过是虚名而已。”
千竹:“不管怎么样,以后行事也更加方便了。”
“确实,可以省了许多麻烦。”
“主子,那我们要不要趁现在多多扩张铺子和田庄。”
“当然要,不过现在暂时不用姜记的名头。”
“为什么不用?”千竹不解,主子如今被封为侯,买田开铺子可以省下不少税呢。
姜砚秋眨了眨眼,反问:“姜记刚捐了那么多粮食,不得缓一缓,恢复恢复元气?”
千竹微愣,随即会意,也是,圣旨都下来了,若是姜记表现得太过轻松,还那么明目地扩张,难免被人诟病野心勃勃。
何况主子还受封了景安郡千户侯,那儿离京都近,也是肥硕之地,寸土寸金,京中定有不少贵人盯着。
姜砚秋又指了指匣子里的田契:“再说了,这有良田万顷呢,皇帝还等着我们去种田呢!”
“还有一间铺子。”千竹提醒。
“铺子的事情不用担心,京中会有人接手。”
“好。”千竹想起宣旨公公说的话,“那位公公可能是六皇子的人,特地提了六皇子,想来应是希望主子承他的恩。可要给六皇子备礼?”
“不用了,不必理会他们。”她又看了两枚印章,也不知道那人打的什么主意,如此大费周章。
“对了,今日得了赏赐,这个月大家的月银多赏五两银子。管事、掌柜和大厨每人赏银五十两。”
“多谢主子。”
“地窖里的那些烧酒我让人拿走了,你让他们有空再烧一些。”
“一些白酒而已,主子拿它们作何用?”
“穆老给了个药酒方子,我拿来泡药酒。”
“这样啊,主子下次要做什么吩咐一声,我叫人来做就好了,不用主子亲力亲为。”
“好。”姜砚秋点点头。
脑中想的却是,酒弄到空间里,那些药材她动动念头就配好了,比外面方便许多。
反正最后都要放在空间里蕴养蕴养,不如自己直接动手了。
眼下新铺子铺出去可要垫不少银子,她虽不想开酒坊,但是酒的生意还是可以做做的。
空间精粮酿造的酒,加上神医药方,和空间里头出来的药材,做出来的药酒绝对惊艳四方。
以穆老头的聚财本事,一坛没有一万金怕是拿不下来的。
之前只是让他卖些果子而已,就赚得盆满钵满。何况这个,与那些好药丸相比也不差。
她收起思绪,与他说:“我等会儿回城,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就不过来了,在家里陪阿珩。庄子的事情你看着,新开荒的那几座山,果苗和药苗都准备好了,先安排人种上。”
“好。”千竹点头,又问:“不用我送主子回去吗?”
“不用了,萧泽盯着你呢!”
千竹不解。
“你走后,有人来查。”
千竹大骇,一个欺君之罪,吓得他冷汗又要滴落。
姜砚秋挑眉一笑,“放心,他的人没有发现我。不过,之后你先待在庄子上吧。”
“明白了。”千竹看看外面天色,已然暗了下来,“我去看看宁叔晚饭准备好了没有?”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