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说得对,我们不能就这样放弃。”
三弟附和道,“我们可以联合其他受过浩然医馆恩惠的人,人多力量大,说不定能想出对策来。”
“陆神医救治的可都是些平民百姓,去了也没用。”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真的见死不救?”
“大哥,你说我们到底救不救?”
二人目光看向坐在主位,年纪稍大些的汉子。
“当年我们三兄弟歃血为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其实我们三个若不是因为陆神医我们早已经死了,这是我们欠他的,得还。”
“可是,大哥,就算我们三个加一起,也抵挡不住仵作,到时候陆神医依旧会死。”
老三开口。
“死就死了,十八年后依旧是一条好汉。”
“大哥,三弟,我们还是现在去浩然医馆告诉陆神医赶紧离开,找个深山隐藏起来,到时候即便度渝势力通天也未必能找到我们。”
“这个主意好,二哥,要不明日我们就去浩然医馆,将陆神医带走。”
“可是我听说只要是仵作想要杀的人,逃到天涯海角他都会追杀,他之所以来到这里便是为了杀一个人,不远千里的从玉璧城追杀到此。”
“那又怎么样,在这长安城他仵作人生地不熟,我们随便找一座深山隐姓埋名,他仵作能找到吗?”
“这样也行。那我们明日就动身前往浩然医馆。”
三人说罢,便决定明日前往浩然医馆带走陆小浩,可殊不知坐在他们旁边邋里邋遢的乞丐便是仵作,而他们所说的话都被仵作听入耳中。
冬之夜,寒气凛冽,星汉渐隐,天欲曙而未曙。月挂西岭,余辉淡淡,映雪如银,万籁俱寂,唯闻风声穿林,似与寒夜话别。
东方既白,曙光初破,云际渐染金边,天地交泰,夜之幽暗悄然遁去。远山轮廓渐显,雪覆峰峦,晶莹如玉,映日而辉。
林间鸟雀,感晨光之暖,始有唧唧之声,相和而鸣,冬日清晨之景,至此而生动矣。
浩然医馆上山的道路上,稀稀疏疏的有不少行人前往浩然医馆,有的是前来治病,有的则是前来告知陆小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这其中便有昨日的那三兄弟。
而山脚之下,昨日的乞丐——仵作,此刻正慢悠悠的向浩然医馆行去,不慌不忙,好似在玩一个瓮中捉鳖的游戏。
忽而彤云密布,朔风凛冽,大雪纷飞,漫天彻地。
鹅毛片片,纷纷扬扬,顷刻间山川草木皆银装素裹,世界变得纯净而苍茫。
雪势愈大,似有天公倾囊而泻,无垠无际,目之所及,皆是一片洁白。
树枝承雪,低垂欲坠;屋舍披霜,更显静谧。
行人步履维艰,雪中留下深浅不一的足迹,转瞬又被新雪覆盖,了无痕迹。
此雪之大,实乃罕见,天地之间,唯余皑皑白雪,与苍茫之气。
山腰雾气缭绕,难见行人踪影,远远望去,黑影一团,行至半途,闻人声。
“陆神医真厉害,我这已经半身不遂了,可陆神医几针扎下去,我这又能走路了。”
“娘,我就说陆神医很神的,当初你还不信,偏要信佛。”
“这诸多郎中都是骗子,你娘我啊!是被骗怕了。”
“好了,娘,现在一切都好了。”
“以后啊!陆神医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可得多上山帮帮忙,我啊得回去求菩萨保佑陆神医平平安安。”
“娘,你怎么还信神啊!这世间哪有神明?”
“你不信自然就没有,信那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