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阿娘。”沈志同行止温雅地向母亲恭声请安,再向苏容若招呼,母子俩事先显然通过气的。
等看到那副飞龙图,男子平静的瞳眸迸出几星光亮:“盘旋风云,只为护卫天下苍生,听说靖北王选此标徽,是要谨记先太子之志。”
眼见平素持重的儿子脸上焕出异彩,老夫人不禁动容:“竟是靖北王的标徽?这地图绘得一丝不苟,又有何意?”
沈志同拿过地图,沉吟半晌:“此乃我岷州地理图,此处峰峦屏障,是以改道,此地易攻难守,故当隔水建桥。”
恍然抚掌:“先生要我沿节点打通道路。如今青州已乱,诸王蠢蠢欲动,甘南陇右几道必乱,若我州有此道,便可将本地和中南西南的粮食药材供应给西北。先生这是隐在深山却知天下事,好,好眼光。”
转身向苏容若长揖:“这一拜,请为下官转呈先生。”后者也不客气,只微笑着还礼:“沈官人客气。”
他来自沈氏,心中定然向着先太子,只在利益取舍时,站队不免犹豫,苏容若借高人之名一推,他便很容易成为那柄剑的忠实盟友。
云淡如烟,漏窗外枝叶摇晃,连日光似乎也染上了青翠,苏容若深深地吸一口气:这边的事总算办好,阿诺那边,不知如何?
想到此处的人,不由得归心似箭:“老夫人,我在官道捡到两个孤儿,不知贵府的爱童院,可否收留?”
“两个孩子,我府上收得了。”老夫人沉声回答,脸上神情却些许暗淡:乱局才开始,已有上万的流民涌入儿子的治下。
午后,苏容若走出太守府,登车便瞥见个熟悉的身形立在府门,言语清和:“甘南道车骑将军主簿苏子安,拜见沈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