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珏对殷洪倒没有口出恶言,只是不着痕迹地叹了一口气,“你随我们一同回地府吧?”
殷洪抬眼看了看崔珏,又看了看自己心口定住的勾魂笔,冷笑一声,“看来我这生生世世都像笑话一般……”
崔珏沉声道:“你不必如此颓然,跟我们回到地府,自然有你一条生路!”
殷洪听到这话,抬眼看向崔珏,“我认识你!你是地府的判官,三界名称声极好,心地善良,爱管闲事。可你也要知道,各人有各人的因果。我在人间之时,乃是天下至尊至贵的王子;可是修道成仙时,却又是那般微末之流;如今有机会让我再搏一把,却被你们两个生生打断……”
说到这里,他苦笑一声,“在三界重塑之前,我恐怕已经灰飞烟灭了!”
崔珏实在不知道殷洪为什么会如此悲观,只得向谢必安使了个眼色。
谢必安拿起哭丧棒塞进殷洪的腋下,将他抬了起来,“你这小子,少废话,跟我们走!”
殷洪拿这位拘魂使丝毫没有办法。要知道,这位白无常无论生死,最是没章法之人!
当初范无咎被洪水淹死,他二话不说便上吊追随于他。如果不是地府宽仁,将他们两个留下,谢必安再入轮回,说不定是多么古怪的一个人。
殷洪就算是不想要命了,可他也不想遭罪,于是老老实实地跟着谢必安走。
可笑那场景,他的心口还插的勾魂笔,腋下还有哭丧棒擎着。他就像一只挂在杆子上的鱼,被谢必安就这样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