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陌青门丹墀远,
江山在我怀抱。
横戈跃马徒添笑。
桓玄字灵宝,
坐断荆州道。”
点了戌时的卯,天已擦黑,众将各回营里;玄旄堂下,只有一名谋士长立而不退。
“范之,又要劝我出兵吗?如今营中粮草充实,五年也吃不完,拖得起。荆州内外,都说我在等朝廷媾和,世人皆看错了我桓玄——我是在等,我等的是时节。拖他半年,十月入了秋,等西北风起,我西军乘风顺流而下,伏深草,邀隘路,大尽天时地利,定能杀的那北府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卞范之摇头道:
“五马渡江以来,雨打风吹,不知多少风流人物,匆匆过场,又匆匆谢幕——这天下,拖不得。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事做,可是人生五十年,只如梦幻泡影般迅疾。将军,我盼你早些收拾南朝乱局;希望有生之年,天下遗民都能见到汉人的旗帜,再次插上北朝的故土!”
“我一杆亮银长戈,扫荡天下有余。司马、慕容、姚氏、拓跋——早早晚晚,要让这天下的皇帝、王孙、公卿、贵胄……倒要让他们好好认得我手中长戈……”
卞范之沉吟道:
“江夏郭铨,近来做事过份了些。”
桓玄拉着卞范之,两人并肩坐在后堂的阶下,阶边大鼓,沉默倾听着二人的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