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受游牧文化熏陶,估计皇帝和大汗在他眼里,不过是可以操纵的傀儡罢了。”
场面有点僵迟。
去广西迎接刘渊的使者,中书左丞阔里吉思捏的指关节都白了,手心冒汗。
这个场合不比其他。
今日来的人中,大元的各方势力都齐聚此地,以郯王彻秃秃为代表的蒙古宗王势力,以保皇派为名,深受文宗和文宗皇后信任的伯颜等人,加上参议中书省事许有壬等汉人群体。
甚至,还有宣政院僧人、以及几大汗国的人也盯着呢。
他的身上已经打上燕贴木儿的标签,与其荣辱与共!
“燕贴木儿丞相如此表现,恐招祸端,一时不察,一些歹人蜂拥而上。王府中那么多人,竟不知树大招风的道理!”
与嗣皇短暂接触的日子中。
他自然是仔细观察,以备未来之需。
嗣皇才智中规中矩,老实本分,却又一颗仁爱之心。
来时路上,在南方偶遇一些万户府的蒙古士兵。
他们穷困潦倒,无奈之下将妻儿卖与汉人豪门当牛做马,那时,嗣皇心有不忍,愁绪万千。
多么仁爱的君父啊!
就不说大都腹里,南方诸行省,以起家的岭北行省等地为例,多少部落都靠卖人维持生计,无数的奴隶从岭北出发,前往高丽、福建、广西等地的港口,卖往世界各地。
多少位皇帝都视而不见。
做一些表面功夫。
元朝顶层内乱太长时间了,该停一停了。
若是燕贴木儿丞相交好新皇,一切都平平安安过去,是皆大欢喜啊。
他自身的前途也是光明一片。
今日,燕贴木儿如此做法。
大大恶了新皇!
泥人也有三分脾气。
万一,以后倒查清算.....
“唉!”
阔里吉思小步跪爬上前,仰头,右手挡着嘴轻声道:“燕贴木儿丞相是三朝重臣,他在此恭迎嗣皇,您要格外礼敬。”
话毕,他拽拽刘渊的长袖,眼色示意。
刘渊主动下马,步伐渐快。
他的视线越过燕贴木儿,落在后面的几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