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银对此也很是感激。有他们在,县衙的安全问题起码有了保证。
程松铭笑道:“乔大人说哪里话?这次来到泯南,让我们兄弟大开眼界,能跟着周大人这样的人物一起做点实事,才不枉我们求取了半世功名。”
自从来到泯南,看到了太平庄,这三位客人就被一点点折服了。他们来到瑚州,完全是心甘情愿,不存在乔银帮过谁,拉谁入伙这种事。
不光是他们,就是泸源,胡三娘这些有庄园的人,太平庄周边的诸多开明士绅们,丘掌柜这些在乡下有田产的商户,也都响应新政,效仿周府整改土地,请太平庄的干部过去指导生产。
若问为什么?
恐怕他们自己也说不明白,就像乔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冒死出去航海一样。
将士们为什么要保家卫国,义士们为什么要舍已救人,弱者遇难我们为什么会同情……世上有很多为什么,但没有必要问那么清楚。
正如那些清流士大夫为什么禁海,为什么兼并土地,为什么鱼肉百姓。乔银也没有兴趣知道。
总之,这次的新政上始皇帝,下到乞丐。大家各自有不同的需求,但能够为了一个共同的理想形成一股力量,反而应验了圣人的那句话。
“君子和而不同。”
乔银带着几位客人在瑚州走了一小圈,不觉天色又晚。一行人才意犹未尽的回到县衙。
县衙大堂上,明亮的岩油灯照亮了桌案。
看着在案前认真整理材料的周近,乔银也没再打扰他。周近肩上的担子很重,要把瑚州构建成理想中的样子,需要一点一点抽丝剥茧的治理。
眼见夜色已深,乔银便先回了自己的船上。
……
“起航!”
次日放明,三艘远洋大舰终于再渡起航。这一回是真正要离开大肃的国土了。
风浪中,船行渐远。回头眺望瑚州港口,乔银还能看见周近他们送行的身影。
直到瑚州的港口消失在视野之外,剩下的便是尚未开发的荒凉滩涂,和岛屿深处大片的森林。
最后,滩涂和森林也终于到了尽头。乔银又看到了瑚州岛的东南山岭。
瑚州南岸,地处北回归线。超过千丈的高山之上,全是郁郁葱葱的森林,哪怕现在内陆的许多树叶都开始枯黄,这里依然是生机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