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侍卫将木盒端了上来。太监便取了抄卷,先呈了一封给皇帝,然后给骆大学士,司马大学士,以及身份隆重的王公们各呈了一份。
司马匡原本心绪不佳。
拿到抄卷之后,原本只象征性的看了两眼;但这一看,不禁又多看了两眼。
只见他慢慢站了起来,边踱着步子,边用手捋着如箭般的长须,似乎还挺满意。
“好,好文章!此人便是考文科会试,都能中得进士,如何会考武科?可惜,可惜……”
这让司马匡忍不住问了一句:“这封答卷的生员是谁?这武科也不能轻文,此生员当居魁首!”
“是!”
凃立琛便上前接过卷子,然后查对水印和密语。之后再翻开名册查找,终于找了出来。
“回大人!此人是泯南省,源州府生员,卢源。”
“泯……”
一听这个地名,司马匡顿时有些尴尬。便把卷子放回了木盒,回自己坐位上去了。
这让小王爷,还有几个王公都悄悄笑了出来。
“唉!文科殿阅时,好像也是这样吧?”
“对,泯南省源州府,好像是叫周近!就是他亲点的进士。”
“这司马大人果然是为国举贤不避亲啊!”
“那还用说,人家是圣贤之后嘛……”
“哈哈哈哈……”
听着朝臣们在那里嘀嘀咕咕,司马匡只是闭目不语。似乎任何事情都不会影响到他。
其他王公继续翻阅着答卷,时而交头接耳,品评文章。
皇帝也坐在龙椅上,颇有兴致的看着一封答卷。一时大殿之上,气氛融洽。
“好啊,好!……”
和司马匡一样,皇帝看到尽兴之处,也站了起来。他边踱着步子,边低声吟哦,似乎越看越满意。
最后,皇帝终于看到了卷尾的命题诗。
过白浪江:只叹深宫八月秋,清风又渡不相游。三世手足亦非亲,百年父子结成愁。飘蓬江心一叶舟,淘尽东水万年流。因何难做寻常客,忧伤啼白少年头?
“这……”
皇帝猛然一颤,手都抖了起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