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两日,盛六爷的买卖就断了。他一查之下,知道是盛南锦搞的鬼,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好个歹毒的小丫头,这是要断我的活路啊!”
盛六太太恨不得捂上他的嘴,“你吃亏没够是不是?明明知道那是个不能得罪的,偏偏又管不住自己的臭嘴!我问你,你和宗族里的人折腾来折腾去,最后得到什么好了?看看盛老八一家,就因为听话懂事,现在好处是一车一车地往家里搬。你呢?吃了上顿没下顿,这些年要不是靠人家帮衬着,你连儿女也养不活!我要是你,这会儿就老实的夹起尾巴做人,安安分分的说上几句软话,先把自己的日子过起来再说。碗里的饭还没吃明白,你就学人惦记锅里的了,小心最后两边都吃不着,活该你饿肚子!”
盛六爷被骂得说不出话来。
盛南锦做这些并没有背着人,宗族里的很快就知道了她的手段,哪个还敢在背后非议她?
季老爷停灵七天后出殡下葬。
当天下起了蒙蒙细雨,街路边全是看热闹的人,有些路甚至被围得水泄不通,苗守谦没有办法,只得让衙役上街维持秩序。
因事先得知送丧的队伍会路过盛家的一间铺子,盛南锦早早地就换了一身素服,站在门后等着送季老爷最后一程。
过了大概一盏茶的工夫,唢呐鼓乐的声音从街路的尽头传了过来,接着便是一片哀戚之声。
盛八爷轻轻将门打开了一条小缝,入眼便是一片白色,在一片雨色中显得格外凄凉萧瑟。
在无数的人影中,盛南锦一眼就看到季寻汌。
他好像更瘦了一些,脸色白得吓人,由身边的小厮扶着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前行走着。
也不知道他身上的伤好些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