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忙到深夜才总算将前襟包了边。
眼看着时辰不早了,盛南锦便道,“这也不是一晚上就能做出来的,咱们先休息,明天再继续,点灯熬油地做针线活,对眼睛不好。”
大家将布料收好,一夜好眠,第二天用过早饭便又开始忙碌起来,这次连船婆也过来搭手,几个人说说笑笑,枯燥的旅程都多了几分滋味。
顾铭几次路过门前,听到船舱内的笑声,都情不自禁地跟着笑了起来。
他快步去了船尾,敲了敲舱门。
里面很快响起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是谁?”
顾铭低声道,“是我。”
对方显然一愣,快步打开了门。年轻的男子面貌清秀,一身朝气。他笑着向顾铭行礼,“伯父,您怎么来了。”
此人便是季寻汌的知交好友,姓杨名晗,家居江西景德镇,家里有几个窑厂,专门烧制瓷器。自他祖父这辈起,烧窑手艺已经非常了得,常年往内务府供奉,家族兴盛,对后人的期望自然就高,因此从杨晗父亲开始便都读起了书。杨晗是少年举人,承载一家人的期待,年纪轻轻便被放出来历练。
顾铭与杨晗的父亲私交很好,两人年轻时还曾酒后定下儿女亲事,可惜最后都生了儿子,这件事才彻底作罢。
杨晗客客气气地将顾铭请进了船舱。
顾铭一眼就看到桌上的书,知道杨晗刚刚在读书,他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这船小了些,倒是委屈了你。”
杨晗道,“伯父哪里话,能跟您同行金陵是我的运气,怎么会委屈呢?”
顾铭道,“你对今年的科举有几分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