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是认亲,就足够扒人一层皮了。
顾铭语气温和地道,“我受先生的吩咐,要去见一位师兄,转达先生的几句话。你别担心,我这位师兄就是济南府当地人,虽然谈不上多有势力,但好歹能说上几句话,等咱们到了他的府上,你要是愿意,就跟我到家里坐坐,自有女眷出面招待你。若是不愿意,我就让他安排几个老城的婆子,带你在济南府转一转。别的不说,趵突泉总是要去的吧?”
去陌生人家做客,盛南锦当然不自在,可过门而不入,似乎也不怎么妥当。
她有些纠结。
顾铭语气轻松地道,“你什么都不用想,我这位师兄与你舅舅也是很熟悉的,大家都当亲兄弟相处,你一个晚辈,他还能挑你的礼不成?何况他妻子刚刚去世,你若是进门拜访,还得由他母亲出面招待,反而麻烦。你说呢?”
他都已经这样说了,盛南锦还有什么可坚持的,立刻点头道,“那我就不进去了。”
顾铭点了点头,看着盛南锦上了马车。
行驶了大概一个时辰,车马终于到了济南城门口。顾铭将卓先生的名帖交给小厮,让他上去与守门的官兵交涉。
那官兵只瞧了一眼,就立刻放行。
顾铭心中忍不住想——恩师成了首辅,这地位一下就显现出来了,平日里最好占人便宜的守门官兵,竟是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进了济南城,热闹的气息再次迎面而来。
顾铭刚吸了口气,一旁就传来了招呼他的声音,“顾大人!顾铭大人!”
顾铭收住马缰,侧目一看,却是个生面孔的中年男人急匆匆地跑上前来。
顾铭诧异地道,“你是谁?怎么会认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