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诧异地道,“为什么?”
惠仲文道,“阿锦毕竟是他的女儿,怎么舍得将人嫁到这么远来?何况南北差异不小,我也怕阿锦受不了这边的寒冷。你忘了去年过冬时,你和儿媳妇那可怜兮兮的模样了?这个病完那个病,家里的药气就没有散过。”
北方的冬天太过寒冷,土生土长的南方人赵氏和高氏、乔氏一时都适应不了,去年冬天接连病了好几场。即便屋里点了炭盆,依旧冻得人睡不安生,稍一翻身,凉气就从被子口往里灌,冷得人受不了。
赵氏叹了口气,“这倒是真的。可京城毕竟是一国之首,人杰地灵,阿锦若是能嫁到这边来,总比在江南强吧?盛家又不是高门显户,能找到什么合适的人家?我就怕姑老爷稀里糊涂地将阿锦的婚事定了,最后苦了孩子,一辈子不如意。”
惠仲文皱了皱眉,“你先探探卓夫人的口风,她素来不喜欢插手旁人家的事情,未必就愿意管这个闲事。”
赵氏见丈夫松了口,高兴地道,“这是自然,难道我连这个面子活也不会做吗?”
睡前惠仲文又问道,“还是没有合适的房子吗?”
赵氏道,“我跟邱妈妈说过了,要是这家牙行手里没有看得过眼的,就换家牙行试试,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惠仲文‘嗯’了一声,“咱们借居在卓家的宅子里,平时生活也就罢了,可在人家家里生孩子却不妥当,这都是有讲究的,即便老师什么也不说,可传到旁人的耳朵里,只会嘲笑咱们不懂规矩,还是尽早搬出去的好。你的眼光也不要太高,有个落脚的地方就行,大不了将来有合适的再换就行了。”
赵氏道,“您说得轻松,咱们这一大家子人,出一家门进一家门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吗?我看还是一步到位得好,要不可折腾不起。”
惠仲文没有与妻子争辩,而是道,“最好找个有地龙的宅子,冬天烧起来也能热乎些,免得你和儿媳妇们遭罪。”
赵氏笑着道,“有自然是最好,可这好宅子确实可遇而不可求的。我这几日的心思都在阿锦上,也没顾得上别的事。等过两日,我亲自去找牙行的人说话。我就不信了,有钱还能买不到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