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锦低声道,“舅舅朝中为官,这些年又多数在外,见识广博,肯定不是我一个闺中女子能比得上的。如今事情就摆在您的面前,只看您怎么决定了。这不但关系到二哥哥的一生,也关乎到我的将来,您可得慎重些才行。”
惠仲文故意问道,“你来说说看,这怎么还关乎到你的将来了?你为了帮滨哥说情,什么词儿都用上了。”
盛南锦道,“为二哥哥谋个出路只是一方面,我还有自己的考虑。正所谓亲兄弟也得明算账,咱们可得把话说清楚了。这四万两银子不是我送给二哥哥的,而是拿出来给他做生意的。他需要给我交个实底,比如说他准备拿了钱去哪里做生意,做什么生意,以多大的规模来做。这门生意有什么前景,预计每年能赚多少钱,他要多少年能彻底回本?把这些说明白之后,大家还得立个字据,舅舅就做见证人,要是遇到了天灾**生意没有做成,那我不怨天尤人,这笔钱自然也不要了。可若是因为二哥哥没有长性,半途而废,或是染上了恶习,那他可是要如数把这笔钱还给我的。他还不清,他的儿子也要接着还。舅舅,我这么做,不过分吧?”
赵氏张大了嘴巴。
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提出这样的要求当然不过分,可她怎么也没想到,一向乖巧懂事的盛南锦会当着她和惠仲文的面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这……她这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说起话来居然还一套一套的。
乔氏更是被震慑住了,除了目瞪口呆完全没了表情。
厅堂内表现最平静的大概就是惠仲文了,他满意点了点头,“你能想到这些,已是十分的不易,谁也挑不出你的毛病来。”
盛南锦道,“然后每年的年底,我得和二哥哥对账,大家把钱算清楚了,谁分多少也都得明明白白的,不能为了点儿钱就坏了亲戚间的情分。”
惠仲文失笑,“好啊,合着你是要我儿子给你做大掌柜,替你做买卖赚钱!”
盛南锦忙道,“头几年是这样,等什么时候彻底回了本,把我这本金四万两还清,之后的买卖就是二哥哥自己做主,我也不再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