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精忠也是笑笑,等着赵筑邶的下文。
“欧阳门主,您对这个武林盟,感觉如何?”赵筑邶笑着问道。
“尚且还好。”欧阳精忠说道。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您对武林盟,您的感觉如何?”赵筑邶笑道。
“我?哈哈,赵门主说笑了,我又如何敢有什么感觉啊,哈哈,欧阳只是一介二流门派的门主,终归也就是个副盟主罢了。”欧阳精忠摆手说道,随后又陷入沉思。
赵筑邶笑着,也不着急,从桌子上拿起铁扇,缓缓打开,在大堂内慢慢的走着,看着欧阳精忠那深思的样子。
赵筑邶笑着等着,他现在只需要等,他并不急,就算是欧阳精忠不答应,还有其余几个备用人选,哼哼,急?有何需要着急的?
丫鬟送上茶水,赵筑邶也不打扰欧阳精忠深思,自己给自己倒上茶水,一杯接一杯的喝着。
欧阳精忠忽然看向赵筑邶,赵筑邶一笑,看着他,眼中闪烁着精明的神光。
欧阳精忠又低下头去,赵筑邶缓缓一笑,将一个茶杯翻过来倒上茶水,放置在欧阳精忠一侧。
茶水冒着热气,不断地升腾到半空,在不足一丈远的空中消散,渐渐的,茶水不再冒出热气。
赵筑邶摸着铁扇的扇面,默默的看着欧阳精忠。
再等半刻,若是他再不言语,这铁扇就会沾上鲜血。
“可惜。”赵筑邶小声说着,铁扇缓缓合上。
欧阳精忠也动了,缓缓拿起那杯尚有余温的茶水,一仰脖一饮而尽。
赵筑邶赞赏的看了欧阳精忠一眼,关闭的铁扇忽地又打开。
欧阳精忠起身又跪在赵筑邶身前,大声说道:“请赵门主吩咐!”
赵筑邶这次没有去扶欧阳精忠,而是缓缓一笑,点了点头。
赵筑邶从怀中掏出一封非常厚重的信,扔在地上说道:“自大明西北角关西诸卫至朵甘都司再至四川、贵州、广东、广西、再到福建,自大明东北角吉烈迷至辽东都司再至北平、山西、山东、陕西、至河南、浙江,所有有崆峒弟子的门派和官场,都在其中,至于一直渗透不进的西安,是我要考虑的,你要做的,是伺机而为,懂不懂?”
“您,是什么意思?”欧阳精忠瞪大眼睛问道。
“什么意思?怎么?你来京城之前,就没有任何的猜测?”赵筑邶冷笑着说道。
“我...道听途说而已。”欧阳精忠犹豫着说道。
“你并非道听途说,是我想让你知道罢了,无论是你街道上遇到的茶水摊老板,还是胡同拐角算命先生,亦或是走街串巷卖小吃的小贩,都有可能是我崆峒弟子。”赵筑邶笑着说道。
“你,你什么意思?”欧阳精忠脸色一变问道。
“什么意思?呵呵,你以为呢?”赵筑邶笑着反问道。
“我...我...”欧阳精忠一时哑了嘴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赵筑邶哈哈一笑,从怀中掏出薄薄的信,递给欧阳精忠说道:“这些人,务必杀掉,不然会对你不利的。”
欧阳精忠皱眉拆开信封,看清里面的人名随即瞪大眼睛,不由自主地问道:“你疯了?这些可都是老前辈。”
赵筑邶‘嗯?了’一声,眼睛微微眯起。
“赵门主,这是...为何?”欧阳精忠脸色难看的问道。
“为何?你要问我为何?”赵筑邶冷声问道。
“不敢!不敢!”欧阳精忠急忙说道。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你只管做就是了,这次我便告诉你,这些人,原本可能成为现在的你,如今我将你立为以后的武林盟主,这几人定然不服,杀掉他们,也是为了你好。”赵筑邶笑着说道。
“这,原来是这样,多谢赵门主。”欧阳精忠开口说道。
“呵,你可听好了,你现在有不到十天的时间整顿心里的人,至于怎么让崆峒弟子相信你,信里自有提及,对于需要你杀的人,十日之内不能动手,十日之后,该怎么做便怎么做,二十日之后,在现在武林盟等着我的到来。”赵筑邶说道。
“是。”欧阳精忠咽了一口唾沫说道。
赵筑邶看了看欧阳精忠,笑着问道:“还有事?”
欧阳精忠起身说道:“告辞。”
赵筑邶一笑,看着欧阳精忠离开大堂。
等到欧阳精忠走了之后,赵筑邶冷哼一声,倒上茶水独自饮了起来。
夜黑了,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林子里,欧阳精忠骑马而行,即使眼前漆黑也好过心里的迷茫,欧阳精忠也不知道自己所作所为是对是错。
黑夜里,欧阳精忠想着,如果忽然撞树上将自己撞死就好了,这么意外的离去,还能逃出这场风波。
可世事总是事与愿违,一路上也有悬崖路也有过路溪流,欧阳精忠一直骑马到天亮,也不曾有任何的意外出现。
等天边放白之时,欧阳精忠脸上神色憔悴不堪,衣服上沾满灰尘。
“原来,在我被救回来的时候,他就算好了啊。”
欧阳精忠自言自语道,停住马,翻身下马,回头看去,神色黯淡,苦笑一声。
医馆。
刘志咏、赵筑邶和杰伦缓缓来到。
问青天看了看刘志咏,点了点头,看向杰伦,面对杰伦的笑脸,问青天也是笑了笑。
看向赵筑邶,赵筑邶神色犹豫,皱着眉,眼中神色流转。
问青天沉默的看着赵筑邶。
赵筑邶缓缓一笑。
问青天也缓缓一笑。
“青天,咱们今日就需要离开京城赶往西安。”赵筑邶笑着说道。
“哦?这么急?”问青天问道。
“事出突然,西安的崆峒弟子送信而来说,哎。”赵筑邶叹息一声,眉头紧紧皱起。
“无妨,带足银子,咱们这便走吧。”问青天笑道。
赵筑邶看着问青天,点了点头,眼中神色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