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滚开!”拿着狼牙棒的弟子哇哇大叫,狠狠的抡起,猛地砸在黄子翔的左脚上。
那已经不是骨头断裂的声音了,那是骨头砸成碎渣的声音,是肉和筋被黏在一起的声音。
黄子翔哇哇大叫,口中吐出血。
“我来,我来,看我的,我这有春药,给牲口用的,可好用了。”
“好用?你是不是用过?”
“滚蛋!”
众弟子笑着闹着,赵筑邶跳下帐篷,来到霍子中的尸体旁。
霍子中脸上三个窟窿,那是拳刃穿过的造成的,手上也有,赵筑邶沉默的看着霍子中,久久没有说话。
赵筑邶用手给霍子中合上眼睛,叹息一声。
这个中年人,无子无女,两个妻子都没有,估计以他的品行,也不会去勾栏听曲,那他这一辈子,岂不是枯燥无聊?
赵筑邶看着霍子中,心里有些愧疚,有些伤感,想起自己给他上药,擦后背,赵筑邶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赵筑邶闭上眼睛,深呼吸一阵,眼中泪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神秘和冷酷。
赵筑邶缓缓地朝着黄子翔走去。
那些崆峒弟子自然给赵筑邶让路。
那黄子翔已经不像人了,双手被赵筑邶切掉,双脚被打断,那仅剩的一个眼睛不知道被谁挖了出来,鼻子被削掉,下巴被打掉了,此时正有出气没进气的躺在地上,若不是那胸膛还在起起伏伏,还以为这黄子翔已经死了。
赵筑邶看着黄子翔,冷声说道:“怎样?这一顿‘按摩’,你可满意?”
黄子翔自然没办法回话,或许如今的黄子翔,听也听不到了,看也看不到了,只有那痛觉陪伴着他。
“我和你不一样,我是善人,所以,我决定,发发善心,就让你去死吧。”赵筑邶说着,手中长剑一闪,黄子翔的脑袋掉落而下。
赵筑邶用长剑一指帐篷说道:“堆金场内,所有财物,带走,所有的宝贝,带走,看看有没有暗室,有没有地道,一切小心。”
“是!”众弟子应了一声,纷纷闯进帐篷内。
三千弟子自然不能全进入帐篷,许多弟子留在原地,赵筑邶看了一眼霍子中的尸体,对着几个弟子说道:“去买一个棺材,将霍子中,带回家。”
“家?是甘凌客栈吗?”一个弟子问道。
“不,是北平。”赵筑邶说道。
“是。”
“其余弟子,散了吧。”赵筑邶说道:“三日后,依次到甘凌客栈,会有人给你们发赏金的。”
众弟子应了一声,四散而去。
“门主,门主!”一个弟子从帐篷内跑出。
“怎么了?慢些?有什么事慢慢说。”赵筑邶说道。
“您自己...来看吧。”那弟子说道。
赵筑邶一皱眉,跟着弟子走进帐篷。
帐篷内有着百余人弟子,脸上没有了之前的喜悦神色,全是表情沉默,甚至有些阴沉。
赵筑邶跟着弟子走进一个暗门,一进暗门,赵筑邶差点吐了出来。
满地的残肢,看那残肢,都是年纪不大的孩子。
赵筑邶忍着恶心,慢慢的走进这个暗室。
赵筑邶停在一个木架前,木架上是一个人头,一个小孩的人头,一个女孩的人头。
女孩脸上带着惊恐,却还带着几分假笑,被人整齐的削掉了脑袋。
女孩很好看,五官精致,可以看出来,这是一个美人胚子,看脖子处的血迹,还没有干涸,那就是今天的事了。
赵筑邶忍住恶心,继续走。
孩子的手,手指,胳膊,大腿。
赵筑邶再也看不下去了,也不肯在弟子面前露怯,转过身,出了暗室。
赵筑邶不想多说,就要离开帐篷。
“门主,还有一处密室。”跟在赵筑邶身后的弟子说道。
赵筑邶身子不自觉地一抖,点了点头,默不作声的跟着弟子来到另一处暗室。
地上是棉布,上面绣着花和鸳鸯,原本应该是白色的,现在却是红色的,七米多长的棉布,被血染红。
三个女子赤裸裸的躺在地上,下体有着红色,生死不知。
赵筑邶对着身后的弟子说道:“给她们穿上衣服。”
后面的弟子应了一声,便要给三个女子穿上衣服。
赵筑邶看着地上的棉布,心里厌恶至极,猛地一踩,忽然发觉,这地上似乎还有一个空间。
赵筑邶腰间拔出长剑,用力的扎在地上的青砖上,猛地一拉,青砖断离,赵筑邶用力一踩,青砖掉了下去。
赵筑邶拿起挂在墙上的火把,透过青砖的缝隙,看了下去。
一股尸臭味传来,赵筑邶定睛一看,一片死尸,有的已经化为了白骨,有的脸上皮肉正被什么虫子啃食着,有的,死了不过一天,赤裸的躺着...
赵筑邶有些忍不住了,拼命的压住要吐的想法,怒喝道:“还没穿好衣服?”
弟子回头看向赵筑邶,见赵筑邶脸色狰狞,急忙说道:“门主,别急,别急,马上,马上。”
弟子说着,身上开始有些粗鲁。
“你他妈慢点!”赵筑邶骂道。
赵筑邶转身离去。
赵筑邶一出暗室,那些崆峒弟子无言的站着。
赵筑邶说道:“走吧。”
钱,宝贝,都没有拿。这堆金场的东西,一分一毫都不会碰,这堆金场里的东西,都沾着鲜血。
这一夜,火,焚烧了所有的罪恶,烧掉了所有。
一把火,堆金场,再也不见。
第二日,除了那名桥香船弟子的通缉之外,多了一个管财豪,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崆峒弟子像疯了一样,没命的寻找他。
最后,在远离金陵几百里的一处客栈,崆峒弟子抓住了他。
一个惨无人道的处死,用小刀削成了羊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