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文天宁就像段誉目睹乔峰自尽一样……心痛到无法呼吸。

整个人甚至都痛到蜷缩在地。

他明白了。

要么肉身痛，要么内心痛。

这就是天佑的代价，很合理。

在文天宁看来，这就是一种磨练，走捷径往往容易让人心浮气躁，忘记脚下。

所以才有天将降大任，必先苦其心志的说法。

文天宁深吸一口气，强行坐起，他要直面这种痛苦，解决这种痛苦。

他一直就是想得开的人，前一世界如此，这一世界还是如此。

这心痛和肉身之痛还不一样，后者还能用灵力缓和。

心痛却是任何法术都不能真正解决的。

即便一时缓和麻痹，清醒之后只会更加痛苦，必须正面熬过去。

文天宁直面这种痛苦，脑海中闪现过种种回忆。

落云真人或许是个伪君子，有着各种算计，但至少对他没有算计。

一个人在你面前装一辈子好人，那他对你来说，就是好人。

别人可以骂，你不能骂：就像蔡邕哭董卓一样。

他要完成对方所托。

做出这种决定，痛苦顿时少了一大半。

又去想楚逸海三位师兄，从头到尾，他们对自己只有纯粹的恩。

自己没有遭受到任何敌视，妒忌，嘲讽，在一个和睦平缓的氛围中，顺利成长。

无论他们内心如何想，自己都要报答。

要想法子让他们恢复过来。

做出这两个决定，他只觉心痛彻底消失，整个人的心境也大有提升。

这是一种真正的心灵成长，类似于从庸俗走向真正的杰出。

他回想穿越，走得太顺，其实心境上，还存在都市世界中的随波逐流。

看别人修行，自己也修行，为了超过别人，还会加倍努力。

这种努力在外人看来是真刻苦，自己却知道一旦失去比较，就会懈怠。

而真正的前行者，哪怕穿进粪坑，也要以蛆化蝇，飞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