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神在白灵淼心里悄声嘀咕了几句话,令白灵淼极为沮丧。二神告诉她,刚刚她跑出去看了一圈,方圆五十里,除了这两架马车,再没有任何一个活人。
叶务观摇了摇头,说:“小生不知道她还在不在。去年染煞令起,小生性情大变,和她相处时闹了很多不愉快。
“那天雪儿对小生大打出手,小生也一气之下下了山,入了伍。不怕白夫人笑话,小生胳膊上这些印子都是雪儿留下的。”
说着,叶务观卷起袖子,露出右手小臂上十几道又细又深的伤疤,像是被锋利的指甲抓伤的。
白灵淼看到伤疤,轻轻咦了一声。李火旺心里却想:“这位雪儿姑娘染了煞下手也这么狠啊。”
“补天之后,小生祛除了煞气。京城几位旧友、行伍的几位同袍组了个学会,想联合作一部史书,邀请小生,小生推辞不过,才拖到了现在回家。
“小生染了煞气的时候对雪儿确实粗鲁,雪儿生小生的气是应该的。只是事出有因,小生也是身不由己……”叶务观十分沮丧,咬了一半的苹果放在身边,右手不住地捻着衣角。
“叶兄,不必多想,雪儿一定还在家中等你。”李火旺鼓励道。
“是啊是啊,叶兄弟,雪儿一时生你的气,肯定不会放在心上,看到你回家,高兴还来不及呢。”白灵淼带着担忧也鼓励道。
不知不觉,两车行至一处岔道口,同行的路到了尽头,到分别的时候了。
“李道长,萍水相逢异乡客,人生相聚终有别。小生这就回家去了。李道长,小生有个不情之请,可否为小生卜上一卦?小生离家越近,心里越没有底气。”
叶务观虽然尽力想装出平静的样子,可局促不安的手、微微颤抖的嘴唇,暴露了他的内心。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李火旺有些于心不忍。他凑在妻子耳边,轻声商量了一阵,白灵淼当即便点头同意。
“叶兄,我看你心神不宁,正好我们夫妻闲来无事,这段儿回家的路我们陪你走完。”
叶务观听了,喜道:“如此甚好。多谢李道长、白夫人,不怕二位笑话,小生现在这心里着实有些七上八下的。”
两家继续并肩而行。离家越近,叶务观越焦急,他不停地调整着坐姿,马鞭一会儿拿起一会儿放下。叶务观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一些细如蚊声的句子,连李火旺也只能勉强分辨出几句“小生该早点儿回来”“如果小生不那么粗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