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索菲尔德的馈赠中,他更加地确信了这一点。
所谓的“抗性”,并不是面对禋能的被动减免,而是需要人为控制的一种能力。
不同处是苦修者是通过利用对禋能本质的理解,去同化“神光”。
而米尔则是只需要动用煞气来攻击禋能最薄弱的地方,四两拨千斤。
如果放在平时,这十年学也就学了,甚至正常情况下根本用不了那么久的“感官”。毕竟刚开始沉入因果记忆时,几十年的“屎”都吃过了,还会怕这儿?
可现实是,米尔架不住自己还要花时间牢牢记住“教授”之前提供的那些信息内容啊!
一边背诵理解经义,一边还要背诵教授的“教诲”。
一不小心就会给弄串词了!
至于为什么要一直背诵教授的教诲?
因为米尔信不过自己的大脑。
谁保证能记得十年前不小心踩到狗屎的时候,穿的是哪双倒霉催的鞋子,沾上的是左脚还是右脚?
如果记不得,其实也都算了,可最害怕的就是记一半忘一半。
到时候大脑的自我补全机制,天晓得能把关于教授话语的记忆补成什么歪货?
不敢赌半分的米尔,只能选择了恶心自己。
“感谢诸天老祖对我的关照,至少这因果馈赠完成了以后,不用再去学而时习之了,不然我真就去他大耶的了!”
米尔低声发泄着心中的不爽快。
深吸一口气,一股酸臭直冲脑门,低头看到了满地的污秽,他这才依稀想起来在几分钟之前,自己刚刚在昏迷中吐过一次。
怪不得方才干呕的时候,只是从胃里面返了一些酸水到喉头。
原来是肚子里头已经没货了。
“算了,晚点再想找个什么理由去应付维克多尼亚吧,先干正事要紧。”
米尔从陈列柜里拿出了一瓶香水,在空气中胡乱地喷了几下,以此来掩盖呕吐时散发出的酸味。
“阿嚏,阿嚏,阿嚏......”
忘记自己嗅觉已经变得异常灵敏的他,被呛得直打喷嚏。
『我说吐出来的东西怎么能这么臭呢。』
看来打开会府之后,身体的变化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光这嗅觉对气味的敏感就丰富得和狗鼻子似的。
米尔想了想,要和这样一滩散发异味的东西过一晚实在是有些太委屈自己了,
便找了一块手巾,嫌弃地盖了上去,却没有半分想弯腰擦拭的想法。
『哎......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我是什么时候退化成这样子的?』
『哦,不对。』
『我上辈子也差不多。』
『大学生嘛......』
『嘻嘻。』
短暂的鄙夷并原谅了自己的米尔走到床边拉响了连接准备室小铃铛的铃绳。
还没有进入贴身女仆角色的克洛伊被铃声吵醒,揉了揉自己睡眼惺忪的双眼,这才想起来女仆长交代自己的事情,即刻从座椅上起身,端上烛台,快步走向卧室,推开了大门。
“侯爵大人,您有什么吩咐?”小女仆神情局促地问道。
『侯爵大人应该不会知道我睡着了吧。』
嗯...
他知道。
就算是米尔没有听到打呼噜的声音,她挂在嘴角的那串哈喇子印也早就把自己给出卖了。
仔细想想,也是......
像克洛伊现在这样一副缺乏能量的身体,怎么能够支撑起一份需要里里外外忙活的工作呢。
『希望营养跟上了以后,可以改善她的身体状况吧。』
米尔心中略感抱歉,不过确实没有人比她更适合在今天“侍奉”自己了。
“帮我点亮几盏煤油灯,然后去衣帽间把睡衣给拿过来吧。”
思索了一番,还是决定让她做一些简单的活计,就放到外面休息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