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杨如期的面子上,阴氏亲自送了永乐侯府众人上马车。
杨侯爷喝的酩酊大醉,老夫人脸上也笑开了花儿,因着与靖安侯府是亲家,杨侯爷和老夫人今夜坐的是主桌。与薛家,颜家,董家,温家等都是坐一块的。
也许在他们心中能够坐在同一桌上就代表着地位相同罢。
几日后,外祖父和舅舅舅母就要回北界了,外祖母阴氏选择留在汴京。
二月底朱吉中了贡士,朱家又请了吏部尚书夫人上门做说客,温彤怕了贺柔一哭二闹,决定给朱吉一个机会,若是来年春闱高中进士,便将贺柔许配给他,这也算是两全其美。
进入三月,天气渐渐回暖。房嬷嬷安排碧蓝她们几个将炭盆手炉还有挂在门上的帘子都撤了。
杨如期的身量又长开了些,看着更像一个大姑娘了,去年夏天的衣衫统统短了两寸。
碧青替杨如期新量了尺寸,开始整理箱笼,穿不了的衣裳拿出来处理掉,再找了新的缎子裁制新衣。
银红穿过游廊往听雪阁去,小丫鬟们正在扫地见到银红甜甜唤了声,“银红姐姐。”
银红笑着应了,脚下不停没一会儿便到了,她张望了几眼,瞧着杨如期坐在窗边,目光专注,就连忙上前唤了声,“小姐。”
杨如期放下手中的帕子,侧过头,看见银红温然道,“怎的了。”
“小姐在瞧什么呢?”银红笑嘻嘻问道。
“呐,碧紫新绣的帕子,”杨如期拿起帕子递给银红。银红接过看了看针脚,憋笑道,“有进步,怎的这飞鹤的翅膀不用施毛针?”
“我也是说呢,碧紫说她学了新的针法,我瞧了半天愣是没瞧出来用的是什么针法,”杨如期嘴角扬起,顿觉好笑。
银红也没瞧出来,便也不纠结了转而跟杨如期禀报道,“姑奶奶家表少爷来了。”
“是去翠竹院了?”杨如期问道。
银红点了点头,“好像是被人给打了,听她们说,表少爷走路一瘸一拐的,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等会可要派人跟在表少爷后头瞧瞧?”
上回老夫人去郑府允诺郑南铺子的事儿闹得这么大,郑炎竟还堂而皇之来侯府找老夫人。若是三叔在府里撞上郑炎,说不准要逮着郑炎一顿好骂。
“不必跟着他,等他走了找个翠竹院的小丫鬟问问。”
银红应下,想了想后猜测道,“平日也没见表少爷上门探望侯爷和老夫人,每次都是有事才来,奴婢觉得估摸着又是有事要求到老夫人头上呢。”
半个时辰后银红打听回来了,那表情俨然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
还真给银红说对了,郑炎找老夫人是要银子的,给老夫人气的够呛。原来是郑炎不好好读书,跟狐朋狗友整日混在一起寻欢作乐,被人诓去赌坊赌博,欠了一千两,他不敢去找郑南要,自个母亲手中又没有银子,一拖再拖,赌坊的人今日趁郑炎一个人的时候堵住了他,小揍了他一顿,要他马上还钱,否则就剁了他的手抵债。
他没有办法这才上门找老夫人救他,一千两于老夫人来说也不算什么,可那是以前,这两三年私底下补贴杨义琴母子俩几万两是有的。
侯府最后还搭进去两个铺面,现在郑炎又上门要银子,谁听了都要大喊“作孽”。